但需要三千贯,是他的全副身家。

我很想看看,他会怎么选。

买了解药,便不能脱离血雨楼,自然也不能拜堂成亲。

可谢皎皎自以为解药在手,只是想要一纸婚书而已。

但她对陆晋表现得一往情深,总不能说,为了那一纸婚书,宁愿放弃长厢厮守吧。

想想,这真是一场好戏。

或许我唯一失算的地方,便是没想到谢皎皎会这么快便对我动手。

也好,如此就更有趣了。

静待半个多月后,陆晋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当他看到各自躺在榻上声息虚弱我和谢皎皎时,惊住了。

大夫说,是我某次扶她时不慎沾到了谢皎皎的血,才中了跟她一样的毒。

如今也已跟谢皎皎一样,至多也只能活三个月了。

陆晋看着手中花了三千贯购得的解药,一时无措。

但我知道,他的无措,并不是为救谁而为难。

而是不知该如何劝慰,好让我接受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

谢皎皎仍是那副绿茶作派,哭哭啼啼劝陆晋将解药给我。

还含泪祝他与我白首到老。

"晋哥哥......可恨我如今连床也下不了,不能做你最爱吃的芙蓉糕了。”

陆晋听到"芙蓉糕”三个字,眉心一动。

当年,就是因为谢皎皎的一碟芙蓉糕,才叫陆晋逃脱了灭顶之灾。

"姜君,是我对不住你。”

"当初若不是皎皎,我早已命丧黄泉。如今......我不能不顾她的性命。”

"这药,我只能先给她。”

"但是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四处筹借银子,再去一趟苗疆替你寻药......”

"你多撑一些日子,等我......”

陆晋极艰难地吐出这些话,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几乎不敢抬眼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