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侍卫乱作一团,人人都忙着逃命。太子府的人拼死护着皇兄逃出了宫,我和母后却被谢嗣安的人困在宫内。
新朝得立,我们这些前朝皇室便成了最为卑贱的存在。
像这样明晃晃的折辱之事,我已经不知经历了多少次了。
[爱妃怎么不动啊,还是说,爱妃是觉得我们这些人都没资格听你弹琴吗......]
谢嗣安挑了挑眉,神色意味不明。
周遭的起哄声越来越大,我用力搓了搓已经冻得通红的指尖,而后缓缓地看向面前的琴。
焦尾,是去岁皇兄寻遍天下亲手送给我的生辰礼物,如今却被人当作戏弄我的工具,何其可笑。
[噔......]
琴音一出,谢嗣安的脸色顿时难看下来,攥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
我没理会,越发用力地弹着,手指被琴弦割破,我也没停下,一首不知名的曲子,被我弹得断断续续,有人不满地嚷嚷:
[这弹的是什么玩意,一国公主,也不过如此......]
[闭嘴]
谢嗣安一声怒喝,大步走到我跟前,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神色疯狂:
[姜鸢,你真是好样的......]
我被掐得几乎喘不过气,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手,重重地把我摔在地上,拂袖而去。
帝王之怒,满朝文武都噤了声。
没有人知道,此曲乃是年少时我与谢嗣安同谱,也是我们曾经的见证,更是他最不愿提及的过往。
既然要痛,凭什么就我一个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