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我再也不用事无巨细的伺候他,盯着他吃完我为他精心准备的吃食了。
我终于在生命结束前,替姐姐报了仇。
可是,我好像非但没松口气,胸口反而有些窒息,仿佛被拳头攥住一般,越勒越紧,
我盯着他俊美的侧脸,竟然也会心里刺痛,
我怎么会舍不得谢承渊呢,不可能,我不会心慈手软,一定是我从未害过人,良心不安而已。
他放下茶盏,朝我笑:“盯着我看什么?”
我想开口,被他一把拽到了怀里。
我坐在他腿上想挣扎,力气却拗不过他。
他托着我的脸,关切的问:“脸色这么差,身体不舒服?”
我忽然鼻子一酸:“大人,你以后还会哄阿得喝药吗?”
“嗯?”
我哽咽,眼泪不争气从眼眶里开始往外冒,“阿得只是觉得,不该麻烦大人。”
他宽大的手掌带着属于的他的温度,揉了揉我的头:“傻瓜。”
顿了顿,他抱住了我:“不麻烦,我从不觉得阿得麻烦,你是我见过最懂事,最体贴的姑娘。”
我想开口,却吐出了一口血,他慌了,“阿得!”
尽管此时我浑身虚弱无力,却仍旧乞求的看着他:“大人,不碍事的,答应我,不要找大夫,送我回房间......好不好?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他愣了下,紧紧地抱着我道:“好。”
我依偎在他怀里,认真的看着他仓促抱我回房间的样子,满脸担忧,我心里更多的是惊讶,他那么多疑的人,我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他居然问都不问就答应我了。
我回到房间后,吞了最后半瓶药。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还要做最后一件事,在谢府找到能治他死罪的证据。
当初我想的是哪怕诬陷,我也要把最后一件事做好,
现在我竟然在想着,也许我死在他前面也好,他已经吃毒药了,
因为,我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勇气,看到他死在我面前的样子。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巧,
我打扫书架时,发现了一封他跟藩王的书信,这是他谋反的铁证。
谢承渊的死罪,就这么呈现在我的面前。
我心底有一丝狐疑,谢呈渊做事缜密,滴水不漏,向来书信都是烧掉,不留一点证据。
他不可能留着这么一个把柄,就夹在随手可拿的书架上。
莫非是这封书信还没来及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