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嫌温以祺的叫声太吵,拿起在鬼屋里找到的道具破抹布塞进她嘴里。
一只手的手心手背轮流狂扇她巴掌。
直至见她嘴角流出鲜血,才将她放开。
我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温以祺,
用手拢了拢被她弄乱的头发,气定神闲的打开被她反锁的门。
迎面碰上来察看情况的工作人员,
他瞥了眼躺在我身后的温以祺,颤颤巍巍地问我:“小姐,她......你们还好吧?”
“哦,她玩游戏太激动了,不小心碰倒东西砸到头上晕倒了。”
我说的有模有样,好似真的一样。
工作人员瞪圆双眸,不可置信道:
“啊,可是监控上明明......”
我挑眉,冲他眨了眨眼,压低嗓音:
“监控可以删掉的呀,出事了对你们店的影响也不好是不是。”
见他还在犹豫不决,我继续说道,
“你放心,一会儿跟我们同行的会给她扛出去的。”
他这才放下心来,将我领出门口。
期间,我掏出手机,发现江予沁十分钟前给我发了条信息,告知我家里有事要回家一趟。
12
其余两人早早就在门口等着,见我出来,交谈甚欢的两人默契十足的闭嘴了。
那次在轮船上与祁厌交谈的男生果然是许向阳!
祁厌瞧见我有些狼狈的模样,
姿态散漫地抄着兜,眼睑耸拉着看我,语气戏虐:
“怎么,被里面的人吓到了?”
我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开口:
“温以祺在里面,要捡尸尽早捡。”
语气平淡的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
许向阳难以置信地注视着我,嘴巴张成了O字型。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祁厌没有我想象中的惊讶。
他稍稍抬眸看了我一眼,神色清冷平淡,看不出一丝端倪。
只是让一旁的秘书进去将温以祺扶出来送去医院。
我见状,心中甚是窝火,
这男人啊,果真是冷漠无情,情深时什么都能给你,不爱了什么都不是。
“小念,别耍小脾气了,跟我回家吧。”
祁厌趁我走神,猛地将我手掌握住,
望过来的目光温柔而纵容,还有一点点的无可奈何。
我思考的事情也随之被打断。
他像是在心中挣扎许久,好半晌才开口:
“你跟江裕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眉心蹙了蹙,像触电般迅速抽回手,拒绝与他肢体有任何接触。
“没必要了,放过彼此吧,我不是被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言闭,无视掉祁厌想挽留的眼神,拽着在一旁看戏的许向阳,向停车场走去。
许向阳怕我晕车,在车上点了有安抚性的香薰。
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额头冒着冷汗的许向阳,试探性地开口:
“你那么紧张干嘛,还是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他闻言,抿了抿嘴唇,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故作轻松答道:
“没有呀,车里有些热了。”
我将他微妙的转换尽收眼底,垂在一侧的手指不可察地动了动。
我安静几秒,如实说:
“祁厌是你叫过来的吧,我落水那日看到你跟他在......”
我话还未说完,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我揉了揉太阳穴,不适感加重。
突然我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望着许向阳,略抬高了些声音问:
“你在这里放了什么!快关掉。”
我指着一旁喷着香薰的陶瓷罐,心中压着一团火。
总有刁民想害朕!
没想到许向阳居然还有后手。
我意识逐渐模糊。
他制止我想要灭掉香薰的手,将我打晕。
“知念姐,对不住了。”
13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问候完许向阳十八代后,我环视着周围,像是刚买的别墅。
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没人?那我可就走了。
我刚跑到门口,门外的一排保镖将我拦下,
一旁祁厌的秘书微弯着身子,赔笑道:
“沈小姐,祁总吩咐过不能让您离开别墅半步,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我转身咬牙叉着腰,眸中跳动两簇怒火,气得破口大骂道:
“祁厌!你给我滚出来!”
“绑架人算什么本事,我跟你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那是你单方面做出的决定,我没同意。”
背后传来祁厌的声音,声线微哑,话里带着浅浅的倦意。
我感觉后背的视线锐利了几分,紧接着余光瞥见男人迈着长腿走到我身前。
他定定地瞧我两秒,抬起我的下颌,逼着我不得不和他对视。
“别想着逃,你是我的,逃不掉。”
他眼神恣睢,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
“喜欢和执念,你分得清吗?”
我看着他,心中那块一直强撑的坚强不觉塌了房,
“你凭什么......凭什么决定我以后的生活!”
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只能低头拼命强忍,不让泪水翻涌出来。
14
祁厌将我囚禁了三天。
在这期间任凭我怎样吵闹,甚至以绝食来抗衡。
祁厌也没有一丝动容。
甚至为了防我逃走,连上班也不去公司,就在书房里用电脑开会。
不知为何,最近我干呕的次数增多,还没有胃口吃东西。
看着我脸色苍白,祁厌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叫来了家庭医生来帮我检查身体。
“恭喜祁总!太太这是怀孕了,胎儿已经两周了。”
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我整个人都怔愣了一下,仿佛被电击了般。
惊喜过后,我睫毛颤了颤,抬头看着祁厌。
猛地反应过来:他是不会让我生下孩子的!
医生自顾自讲诉着孕期注意事项,全然没有看见祁厌脸色阴霾。
他冷哼一声,望着我的目光一寒:
“才多久,你居然就怀上了江裕的种,可真行啊沈知念。”
祁厌向我缓缓走来,身上顿时散发出森森杀机。
秘书见状,识趣地带着医生离开,房子里只剩我跟祁厌两人。
祁厌紧抿着唇,双目都渐渐赤红,阴鹜目色渗着寒意,原本清冷气质倏然阴狠乖戾起来。
“跟我去医院把这野种打掉!”
我看着几乎疯魔的祁厌,后退几步,
下意识护住肚子,害怕祁厌会做出些伤害宝宝的决定。
“你想干什么!不要过来。”
我情急之下拿起一旁果盘里的水果刀,用锋利的刀刃抵着自己的脖子,威胁着:
“你再走一步试试!”
他似乎看出我的害怕,脚步一顿,神色晦暗,
“你威胁我?把刀放下。”
僵持了好半晌,他认输般叹了口气,哑声半哄着:
“把孩子打了,我们好好的过一辈子,成么?”
看到祁厌那么好说话,我不禁有点得寸进尺,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我对你真的没有男女之情了,快放我离开好不好?”
我这话激起了祁厌的逆鳞,他将我双手擒住抵在墙上,垂眸一笑。
“做梦。”
他掩去了眼底的自嘲和冰冷的讽刺。
“你死我都不会放你走的。”
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
15
自从我拿刀威胁祁厌之后,他将屋内所有尖锐的物品都收走了,
连桌角处都用一些垫子包着。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万一哪天祁厌改主意了要弄死我的孩子简直易如反掌。”
我趁着祁厌出去打电话的时间,在客厅里翻着柜桶,
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敲晕守在门口的守卫逃走时,
意外找到了一条带血的手帕。
手帕角边上绣着温以祺的名字。
脑子里嗡的一声,我整个人愣在原地坐到地上。
时间静止了几秒,我想掏出在口袋里的手机照片确认。
可手是抖的,掏了几次都拿不出来。
这条手帕......
居然跟掉落在奶奶车祸现场的手帕一模一样!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原来在这儿......”
我的心跳渐渐变得无力,仿佛一把断了线的风筝,在天空中无助地飘荡。
“地上凉,起来。”
祁厌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伸出手欲想将我扶起。
我将他推开,颤颤巍巍起身,拿起手帕质问着:
“这手帕!你从哪里得来的?”
“脏,不要什么东西都拿。”
他将手帕夺过丢在地上,
抽了几张纸巾给我擦手,不以为意地说:
“几年前小祺给我的,怎么了?”
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紧紧攥住,收缩成一团。
“你不是说爱我么?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跟你在一起。”
我语气平静,但话底,仿佛隐隐正有狭着风暴的暗流在慢慢涌动。
“可以,什么事?”
祁厌松了一口去,以为我终于是想开了。
“杀了,温以祺。”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祁厌似乎是以为我在计较之前的事,眉眼间透露出一些不耐烦。
“你为什么就是容不下她呢?”
“倘若她杀了我奶奶呢!”
我朝他大声喊道,声音微微颤抖,
仿佛风中飘着的破碎羽毛,随时就要随风散去。
我看着祁厌迷离的表情,揪起他衣领质问着:
“而你,知道她杀了奶奶,是不是!”
他脸色怔了怔,然后虚伪地详细说明道:
“对不起,几年前小祺是找过我将此事料理干净。
“但我不知道那个人受害者是你的奶奶,或许当时她还有得救。”
我怒火攻心,一把将祁厌推开,拿起桌子上的花瓶径直向他砸去,
“你混蛋!”
他也没躲,鲜血从他的额头流出。
“所以就算不是我奶奶,你就可以视人命如草芥了?”
祁厌被我问住,垂眸沉默许久。
良久,我擦干满脸泪水,甩开他拽着我的手,
“祁厌,别让我真的恨你。”
言闭,我走出大门,
或许是因为愧疚,祁厌这次没让人拦我。
回去途中,碰到了来寻我的江裕。
我一把扑进他怀里痛哭,他无声地抱紧我,安静的听我倾诉悲伤。
16
后来,我收集证据,亲手将温以祺送进监狱。
与江裕结婚前夕,在海边度假时碰到了祁厌。
他容颜憔悴,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寒冬,只剩下疲惫和无奈。
我们像刚认识一样谈天说地,一边散步一边畅聊着之前发生的一些傻事。
他突然脚步一顿,凑近眨着眼睛对我说:
“能不能再爱我一次?”
我笑了笑,没说话。
接着指向海里的一条鱼,说:
“你看那条鱼。”
“在哪儿?”
我目光望向海边,释然一笑,轻声道:
“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