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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哭的更烈,眼眶通红的将她拥进了怀里,半点都舍不得撒手,逼仄的病房里寂静了良久,终于响起了她小心翼翼的声音。

“爸爸,你今天好伤心,是因为我要死了吗?”

其实她年纪还小,并不懂什么叫死亡,只知道我忌惮死字,所以生病的这四年里她从来都闭口不提。

“怎么会啊,小念是世界上最好的小女孩,是爸爸最好的女儿,怎么会死?”

“爸爸是高兴,高兴小念的病马上就可以好了。”

“等小念的病好了,我就带着小念去放风筝,看花灯。还带小念去上学,让小念识字读书。”

她似乎被我说的话惊到,好半天都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似的呆愣着,直到我再次出声摇了摇她的身体时,她才如梦方醒一般,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第一次在病房里有了生机,像是只雀跃的鸟儿。

“真的吗?真的吗爸爸!我的病真的要好了吗?”

“从今以后我都可以不住在病房里了吗?我可以出门和小朋友们玩!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出去玩了。”

一提到妻子,她的兴致突然低落下来,低垂着脑袋喃喃自语。

“可是妈妈不喜欢我…爸爸,我好想妈妈。”

我看着小念那张皱巴巴的脸,心里更疼了几分,出了病房后便开始不停的给陆月如打电话,

可连着打了数个电话,仍旧是滴滴的忙线声。

我原本想放弃,可回头看见女儿那张稚嫩的脸上带着希冀时,还是咬了咬牙,又将电话拨了过去,这次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起,可惜,接我电话的不是陆月如,而是一个我不认得的陌生男子。

“月如忙着呢,说不出话。有什么急事就和我说吧。”

那男人语音上挑,带着几分挑衅和得意,还没等我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阵甜腻的喘息声,似乎在向我证明,孤男寡女夜里同处一室会做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