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望快步上前。
我看着他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我心上。
他夺过我手上的笔刷,转头对张冉冉叹息:
“我就说,还是得内行人才能爱护好工具。小鱼也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愣住了,他又对我放软声音:
“我没别的意思,但我说过你不要乱动。”
可是,张冉冉对画画也一窍不通啊。
张冉冉扯他的衣角,小声说:“杨愉也不是故意的,她一个外人也不懂。而且也怪我掐太紧了,没抢过她。”
严望眉头皱成“川”字,叹了口气,看着她。
我内心希望他会说什么。
但——
严望拉起她的手,柔声道:“这不是你的错,没关系的。一支笔刷能有多贵?我只是......用习惯了而已。”
他摩擦着笔刷残骸,轻轻把张冉冉拉到他身后。
曾经画室雇佣过一个女孩清理卫生,她把这支笔刷换了位置。
他大发雷霆,当场解雇。
就连我不小心把笔刷重放在桌上,他都要告诫我:“要轻点放,会碰坏的。要不以后你还是别碰了吧。”
可现在张冉冉扯断了笔,他只是皱眉,说没关系,一支笔刷而已。
没关系。
好一个没关系。
他又转过身,眉头没有松开:
“小鱼,我和冉冉只是合作关系,你别任性。”
我看到张冉冉朝我微笑,吐舌。
严望说出口的话让我陌生。
他跟我记忆中的顶天立地的他不一样了。
这断的,好像不仅仅是笔刷了。
我突然感觉眼角濡湿,我随手抹去。
刚想开口,却抑制不住越来越多的泪水,糊了一脸。
严望朝我伸出手。
我后退两步,强压着一口气:
“严望。”
“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