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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陈老太又开始忙着给陈文彦奔波求情。
但这次他得罪的是摄政王,而且是实实在在的滥用职权,证据确凿。
往日跟他有些交情的同僚,对陈家人纷纷避而不见。
陈老太让未来儿媳赶紧动用京城的人脉关系,救一救陈文彦。
但杜曦月抱着肚子,躺在贵妃椅上,哼哼唧唧的说动了胎气,要保胎。
“大夫说我不能操劳。”
“这可是你们陈家的长子嫡孙,可不能出一点差池。”
陈老太一脸不满,杜曦月又说:
“我已经写信给爹爹,他会让京中亲戚关照的,老夫人放心。”
但事实上,根本没有所谓的的亲戚为陈文彦求情。
我左盼右盼,都没看到杜大千金溅出点什么水花。
我老失望了。
渐渐的,陈老太对杜曦月的耐心一点一点耗完,对她已经没有好脸色,天天黑着脸追问。
杜曦月垂泪,”这怎么能怪我呢?文彦哥哥这事他做得不干净在先。”
“他被关刑部,难道是我害的吗?”
杜曦月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哭得楚楚可怜,嚷着说要回江南,不嫁陈文彦了。
老夫人慌了,忙赔不是,又掏钱买了好些金银首饰,燕窝补品,才把她安抚下来。
陈府乌云罩顶,陈老太每日奔波求情,愁容满面,短短几日,一头白发。
她为了救陈文彦,用尽手段。
甚至选了个下策。
她在刑部大门外,不顾形象,嚎啕大哭,撒泼打滚的造谣我和刘景行有一腿,说我们联手欺负她这个老太婆,打压忠良。
给我和刘景行泼了好大一盆脏水!
刘景行气得口不择言:”男未婚女未嫁,怎么能叫奸情?这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啊?”
本来陈文彦这罪名不算大,罚个滥用职权的罪,罚几个月俸禄就可,偏偏陈老太这波操作彻底惹怒了刘景行。
摄政王大怒,要翻旧账,重审他江南贪污案。
然后陈家就开始倒霉了。
刘景行雷厉风行,很快就搜罗了一堆证据,牵连出一桩以陈文彦为首的兵部贪污案。
陈文彦凭一己之力,将半数兵部官员送了进去。
他成了过街老鼠,不仅无人保他,还一个劲的将责任推到他身上。
御史们的春秋笔写得快冒烟了,接连上奏请求重罚,抄家流放都不为过。
陈家倾家荡产补足了赃款,才换了他小命,小皇帝只革了他乌纱帽,贬为庶民。
十年一轮回,陈家如今又成了穷光蛋。
我抽了个空,去陈府对面的茶楼喝茶,美滋滋的欣赏陈文彦灰头土脸的绝美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