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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两?”

陈老夫人见到账单的第一眼,脸色变了变,随即露出个恶毒的笑容,大声道:

“黑店!你开的是黑店!”

“那个破地方,吃个便饭能吃出一千多两?”

“我不去官府告你,是放你一马。你居然还敢上门要钱!”

说罢,她还让小厮拿扫把赶我。

我据理力争:

“老夫人,我店明码实价,你们点的菜有燕窝银耳,蛇羹鱼翅,佛跳墙,样样都是价值不菲。光是那蟹黄梗,就用料足足十斤溪蟹,我已经给你打折了。”

“你怎么能赖我帐!”

一千两,足足抵得上陈文彦大半年的俸禄,虽然不是小钱,但府里银钱是卓卓有余的。

她只是单纯想赖账。

陈老太对还没过门的杜曦月出手大方,一斤接一斤的花胶燕窝、人参补品买给她,出手之阔绰,让人咋舌,在我这里,却要吃霸王餐。

这次我绝不退让!

我两僵持不下之际,杜曦月听闻动静出来,看了眼账单后,啧啧摇头。

“罗姑娘若是手头紧要用钱,尽管来找我好了。”

“我也会看在你照顾文彦哥哥多年的份上,借点给你。”

“你怎么能像强盗一样来要钱呢?”

她义正言辞,严肃道:”这不正之风,陈家是绝不纵容的!”

她们仗着人多,将我赶出门去。大门一关,留我一个在门外被人指指点点。

“这不是被陈家赶出去的大丫头吗?”

“沦落到上门要钱了?”

“还开黑店?不可能吧?”

我抬头,”陈府”两个牌匾金色大字闪闪发亮,刺痛了我的眼。

从草屋草庐,到朱门高户,从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到官家公子夫人,处处都有我的血汗。

劳苦十年,竟是换来这结果。

我越想越气,心里像被阔开一个大洞似的,空落落的,又抽疼抽疼的。

换做上辈子,我可能就算了,不与人置气,当结个善缘。

这辈子......

善缘?去你的吧!

我在饭馆门口张贴告示,将陈家霸王餐账单贴上,并附上”兵部侍郎陈家与狗,恕不接待”字眼。

字字满含怒气。

那天她们来吃饭,可是高朋满座,多少双眼睛看着,想赖账,姓陈的想好怎么社死了吗?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