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淮前脚刚踏出病房,我的亲生父母便紧跟着推门而入。

他们泪光闪烁,满是悔意。

我轻声安慰他们,毕竟世间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只是我心底难免有些失落,终究未能活成他们期许的模样。

谢锦淮几乎每天都要来医院打卡,还为治疗方案和江屿有了分歧。

谢锦淮强烈建议让我现在接受人体冬眠,等几十年后科技发达再将我唤醒。

我拒绝了他这科幻的想法。

江屿每天不分昼夜查文献试图延长我的死期,可我依然每况愈下。

两个月不到,我的身上就因为胆红素增高变得越来越黄,肚子因为腹水变的越来越大,看起来像是五六个月的孕妇。

我变的更瘦了,大部分时间懒着躺在床上。

我想去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江屿决定带我去巴厘岛。

临行前一天的晚上,闺蜜赵朵给我发了一段视频。

赵朵说她去庙里求脱单,遇到了谢锦淮,还偷偷录了下来。

画面上谢锦淮一步一叩首地沿着寺庙斑驳的石阶缓缓而上,跪拜虔诚。

他的额头微微有些泛红,渗出的汗珠与尘土混杂在了一起。

周围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还有人窃窃私语低声议论。

他最终跪拜到大雄宝殿內,双手合十,深深一拜。

曾经一向不信鬼神之说的他,哑着嗓子祈神显灵:“谨愿用余生所有寿数,换爱妻沈玫一个奇迹。”

赵朵一个劲儿抱怨:“我来庙里还吃波狗粮,你们就合了吧。”

赵朵并不知道我的病情,她那头已经被谢锦淮感动哭了。

他不知道,同样的事情,我之前也做过。

他的台阶区区一百零八级,而我那次跪叩的台阶却是一千零八十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