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新婚不久的沈又音,露出手腕上蜜月旅行时纹的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天使翅膀。
谢锦淮问她的第一句是:“你纹这个疼不疼?”
我当时想说纹这个不疼,洗的时候才是真的疼。
可我没说,因为我的心,像被无数根无形的针一根一根扎着,连呼吸都难受到窒息。
“沈玫小姐?”
墓地经理轻唤了我几声。
我思绪回笼,目光扫了眼沈又音手腕上的迷你天使翅膀。
我自嘲且释然地叹了一口气,而后把医院病历和诊断证明尽数放到桌上。
沈又音看后,眼眶里瞬间蓄满盈盈水光,带着假惺惺的关切:“姐姐,你这是…生病了吗?你怎么也不告诉我,爸妈和我一直很担心你…”
谢锦淮脸色一变:“你这又是干什么?你看你现在活蹦乱跳的,哪里像得绝症的。”
我将病历又朝他推了一下,冷冷道:“是不是真的,你仔细看看。”
他接过病历,草草地翻了几页后,毫不留情地将它扔进了桌旁的垃圾桶,脸上满是不屑:“这种东西,随便就能打一份出来,你以为我会信?”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胸口微微有些发闷。
沈又音轻轻扯了扯谢锦淮的衣袖:“锦淮哥,你别这么说,像姐姐这种身体一直很好的,可能一生病就是大病…”
我去她的大病!
我弯腰去垃圾桶里捡出病例,撇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地说:“你爱信不信!这墓穴是我为自己选的,我不会让给任何人,尤其是一只猫。”
最后一句是我从牙缝里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