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婆婆强硬的要求,如果不是严旭临阵的食言,我的孩子怎么会没了。

而现在,一个个开始自诩为无辜者。

我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

“妈,只有樊念她愿意试管。”

严旭压低了声音,依然能听出他声音里的窘然。

婆婆也像被戳到了痛处,狠狠地“哼”了一下,便不再做声。

我慢慢止住泪,严旭的话仿佛记忆匣子的钥匙,开启了我满是痛苦的三年时光。

严旭有弱精症,本就被宣判不适合留下后代。

但严母不信邪,硬是为严旭开启了相亲模式。

结局自然是没有一个女孩愿意为了他受这个苦。

直到遇见了我,我一口同意,让坐在对面兴趣怏怏的严旭都忍不住抬头看我一眼。

严母大喜,草拟了婚姻协议,许诺我生下孩子将赠与我一大笔钱。

我答应了,严旭也自然认为我是为了钱。

毕竟,无父无母的我,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个为了钱的干净子宫。

可他不知道,大学时他一次不经意的善意,却足以让我记到现在。

为了他,我愿意一次次的试管尝试。

那切身的疼痛,让我食不能咽,夜不能寐。

但我从未后悔过,即使是协议婚姻。

床头严旭的手机在不住的震动,将我从过往的思绪中拉回。

我艰难挪动身子,口中一遍遍暗哑的叫着严旭,但效果甚微。

不经意的一瞥,却看见来电显示。

苏可可。

我愣住了。

虽然严旭很少提及,但他的书房却处处藏着她的痕迹。

她喜欢的花,她喜欢的画,她喜欢的布置,还有她和严旭在交往时拍的照片。

那里是他休憩的港湾,每个失眠的夜,他都会在里面坐上大半夜。

严旭并没有刻意隐瞒,他也不在乎我是否会有想法。

电话没有响很久,很快挂断了。

就在我心底暗暗舒下一口气,对面的短信却悄然而至。

“谢谢你那天陪我,我老公同意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