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些急了,“你回答我的问题,眼珠子会动吗,还是直勾勾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在房间里移动几下,说:“不会也会。
你的眼睛它吧只是盯着我,我到哪,它就看到哪。
白瞳,你不会是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其实我也这么怀疑,但我总不能在个孩子面前疑神疑鬼的。
我让他定神,告诉他:“你出去帮我把翟厉厉叫进来,就是昨天抱着你不太爱说话的那个。
记得,只能叫他一个,不要让其他人发现,快去。”
或许是知道自己可以不用再被“我”
盯着了,裴佐生飞快地跑出屋找人去了。
我一个人留在屋里,眼睛看不见,鼻腔里还满是葱油面的香气,最让人难受的是,我对身体的掌控权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抢走了,那个“东西”
还极有可能是个专门盯着小孩看的变态。
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运用脑子里所有和寻魂有关的知识,来判断现在的情况。
我刚有所头绪,裴佐生就带着翟厉厉进来了。
厉厉看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进门就问我:“醒了?”
这句话说出口他自己没什么感觉,倒是吓得我和小裴同学同时吸了口冷气。
“我也不想‘醒着’啊。”
我说。
他到了我旁边,似乎是打量了我一会儿,问:“你怎么哭了?”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我大概想象得到,我此刻应该还“盯着”
裴佐生看,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直流眼泪。
翟厉厉很快发现了不对,他的语气有了细微的改变:“你看不见了,怎么回事?”
我苦笑两声,把事情说叙述一遍,然后就说:“厉厉,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就听他说:“你说,我会尽力的。”
我就把我的分析告诉了他:“我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我大概猜到了。
我现在对身体的掌控还算比较全面,唯独眼睛出了问题。
我看不见,而且按理说干瞪眼这么久,该感受到的痛觉也也没有出现,说明这种影响只出现在眼睛上恐怕是名荒山上有什么东西感应到了我的状态,想侵占我的意识做些什么,但是因为我的轮回术,这种影响被限制在了眼睛上,所以没能彻底成功。”
寻魂人与这些奇奇怪怪的能量,可以互相影响甚至吸引,这是寻魂人的特质决定的,正常来说只要运用轮回术就可以一定程度上抵抗这种影响。
可是我虽然是寻魂人,但是因为长时间不使用轮回术,所以对于这些东西缺乏“抵抗力”
,于是就被盯上了。
“你是说,有东西想和你共感,但是被卡在眼睛上了?”
翟厉厉说道。
你们管这种像附身一样的情况叫“共感”
?我对寻魂圈子里的术语了解不多,但听他这么说放心了不少,既然能叫出名字,就说明有经验可以借鉴。
就说道:“厉厉,你可以用你的能力,让我和它直接沟通吗?”
既然现在我和它谁也奈何不了谁,还不如换个地方好好聊一聊它的目的。
“你想让我把你弄个半晕,然后用深层意识和它沟通?”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但还是在迟疑。
我笑了笑,想让他别那么严肃,说:“只有这样我才能搞清楚它的意图,才能摆脱这个状态。
你放心,如果情况不对我可以强行醒过来的,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或者十分钟后我还没有动静,你就弄醒我。”
他没有再犹豫,“嗯”
了一声,我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大概十秒过后,一股熟悉的眩晕感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知道他开始行动了。
我的意识开始往下沉,和之前读取鲛血珠信息不一样,这一次,浓重的窒息感和失去重力的无力感传来,等我再回过神来时,仿佛飘荡在一片黑暗的海里,眼前是一片模糊的光影组成的图像,仔细辨别,那似乎是从我的视角看到房间里的景象。
我感觉到了另一个意识存在于这个空间里,就是它影响了我。
我的目的就是要和它交流,于是试探性地开口道:“你是谁?”
没有声音回复我。
但是一段信息以十分怪异的方式直接出现在了我的认知里
我懵了一瞬,却不是因为这种特殊的沟通方式,而是因为它传递给我的信息。
如果把这个信息翻译成一句话,只有五个字:
“我是杨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