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2 / 2)

在涉及家事方面,政哥不介意给包括嬴泽在内的宗室长辈几分面子,也不生气,安抚嬴泽,示意他稍安勿躁。

“母亲与嫪毐的如意算盘打得虽响亮,但当时朝中还有仲父这股能与他们抗衡的力量。”政哥续道,“母亲与紫玉在同一天分娩,都生下一个男孩。当时,嫪毐就命被他收买的刺客去杀掉紫玉所生的儿子,在朕诸多子嗣中序齿第四的公子。”

“可,仲父也得到了消息,安排人手阻止。那一夜,章台宫内厮杀四起,当时在秦国拥有举足轻重之地位的长信侯、文信侯两股力量,将章台宫化为他们决战之前,较量的战场。最后,仲父惨胜,阻止了嫪毐的阴谋,可为朕生下

咔嚓!

纵使政哥尚未明言,然天玄听到此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政哥言语中所指,被名唤紫玉的夫人生下的第四子,就是他自己!霎时,饶是天玄早就猜到,自己此生的身世不简单,仍产生梦幻破灭之感,只觉二十多年来的认知,遭到致命性冲击,仿佛整个世界就是一块镜子,在自己眼前碎裂。

心湖因政哥讲述的这则宫廷密辛,掀起了足堪摧毁天地的狂潮。

踏!

这则密辛带给天玄的打击委实太大,以致于天玄纵有武道第四境:辉阳境中期的强横修为,仍对身躯失去了控制,脚步踉跄,身不由己的向后退出一步,险些摔倒在地。好在,立于天玄身后的焱妃、月神及时搀扶了他一把。

焱妃、月神也想到了这一点,搀扶自家夫君时,姐妹俩不忘以充斥担忧的目光盯着天玄,明澈美眸深处更浮起悲凉。

【大秦无双君?帝国四公子?】

【天玄子,他竟是我的四弟?】

【君上是始皇帝陛下的儿子,这怎么可能?】

……

作为当事人的天玄,即便知晓自己若真是政哥的儿子,那这重身份带给自己的将是荣耀。但,面对这样一则粉碎三观的消息,天玄心头仍是震惊多于喜悦。旁观者:嬴泽、墨鸦、扶苏等人,将目光投向天玄时,心潮澎湃。

呼!呼!呼!

在焱妃、月神的搀扶下,天玄半晌方自政哥讲述的宫廷密辛中醒来,口中发出粗重如雷的喘息,浑然没有丝毫帝国重臣、绝代高手的风范。

“陛下,所以您的意思是,我就是当年紫玉夫人所生的儿子,也就是您的第四子?”剧烈喘息数声后,天玄终于恢复过来,举起手中的玉佩,望着那端坐在宝座上,很可能是自己此生父亲,这些年里,被他当做父亲般崇敬的黑衣帝王。

“证据呢?就是这枚玉佩吗?”

“这枚玉佩,是朕当年送给紫玉的。”政哥微微点头,“紫玉死后,下落不明。在那场不为人知的宫廷乱局中,被垂死的紫玉挂在朕的

“但,事败后的嫪毐派出杀手追杀他们,以致于那个宫女不敢去韩国与朕汇合,只能带着那个孩子逃亡!”

“陛下,这些您是怎么知道的?”

嬴泽听到此处,虽不相信政哥会认错儿子,但关系皇室血脉。一旦政哥真的认下天玄这个儿子,那意味着争夺储君之位的帝国公子,又多了一人。作为宗正,嬴泽必须警惕,唯恐政哥中了别人的算计。

“有些,是朕回宫之后,打探出来的。”政哥明白嬴泽的顾虑,“还有一些,则是仲父在离开咸阳时,告诉朕的!”

“在朕敉平嫪毐叛乱时,逼问母亲,母亲虽未明言,但咒骂朕处死她的男宠与儿子时,透露出不少讯息!”

讲述自己得知这场宫廷密辛的经过,政哥的神情固然毫无波动,语气却透出浓浓悲哀。他自然不是在为早已绝望的母亲赵姬感到悲哀;而是在为吕不韦与赵姬,一个只是仲父,一个却是生母,但生母对他的感情尚不及吕不韦这个仲父,这一点感到悲哀!

(本章完)

第385章变幻的称谓,无常的命运(月初跪求月票和打赏!)

唉!

天玄品出政哥语气内的悲哀,饶是尚未肯定,政哥是不是他此世父亲,仍在心中暗叹。

“太后豢养男宠,在斑驳史册上从来都屡见不鲜,男宠登临高位,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譬如,大名鼎鼎的纵横家·苏秦,就曾与燕太后私通,各国君王因母亲盛年守寡,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其他豢养男宠的太后,好歹知道孰轻孰重。唯独这位赵太后,把情人看得比亲生儿子更重要!”

天玄有些无所顾忌,当着政哥的面儿,将埋藏多年的心里话一股脑吐出。

“天玄子,你是不是朕的儿子,尚未确认,就变得胆大了。”天玄这番话一出,旁人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首当其冲,被捅到痛处的政哥,清秀脸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意味深长的对天玄说道。

天玄道:“陛下,您不要告诉我,您在那场叛乱之前,真的不知道嫪毐是赵太后的男宠?”

“这,朕的确早就知道了。”政哥抬起头颅,眼神沧桑,“正如你所言,母亲她盛年守寡,深宫寂寞。所以,朕对她与仲父、嫪毐的事,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不过,”天玄一针见血的道破关键,“无论是陛下您,还是前相国吕不韦,都低估了嫪毐这个市井无赖的胆大包天;以及赵太后的胸大无脑!”

‘胸大无脑!’

殿中之人听到这儿,虽知天玄的话有些犯忌,仍暗自点头,那位赵姬太后的确是个胸大无脑的货色。

“如何肯定你是朕的儿子,其实也简单!”政哥并未在这些陈年往事上纠缠太久,剑目上扬,一缕眸光落向被他特意找来的宗正·嬴泽。“皇叔,你把东西带来了吗?”

“陛下,微臣带来了。”嬴泽重重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该怎么做。

以暗语提醒嬴泽这位皇叔后,政哥拍动双手,清脆掌声在四海归一殿内回荡。

随着政哥的掌声,一名红衣宦官头颅低垂,双手捧着一个托盘,踩着细碎步伐上前,托盘上,摆着一个小水瓮,以及一柄锋利的匕首。

‘滴血认亲!’

看到这被端上来的东西,在场之人哪能猜不到政哥想做什么,心头齐刷刷浮起此四字。

哗啦!

待捧着小水瓮的宦官来至身边,身居宗正一职的嬴泽,自怀中取出一個小瓷瓶,拔出瓶塞后,自巴掌大小的小瓷瓶内倾倒出赤红液体,坠入那盛放清水的水瓮,发出清脆声响。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赤红液体进入水瓮后,并未消融,而是融入清水。

“这,是神医扁鹊研制的和血药。”嬴泽望着那清澈见底的水瓮,以不无得意的口吻道,“若是亲生父子,将鲜血滴入其中,鲜血就一定会融合在一起。反之,即便鲜血的种类相同,若不是亲生父子,血液也绝不会相融。”

“自扁鹊·秦越人以来,我大秦王室针对那些血脉存疑的成员,都是用这种方法来验证其人是否王室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