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傩】别听【天元】的这些话。”【羂索】诚恳而欣慰,“你现在更好。”
【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抬手给了两人的脑袋一人一拳,似笑非笑道:“你们两个都变了。”变的更烦了。
家入硝子看到上一个观影时还在心里惊叹一下三个人的虚与委蛇,说出那些违心话也挺不容易的,但她没想到反转来的这么快。
脑内排列了下观影的正确时间顺序,家入硝子发现了华点:“他们在刚出城门的时候就闹掰了一次,还在闹掰之后还一起逃亡,呆在一个结界里,简单地探讨人生后,喝了同一锅汤。”
夏油杰大脑宕机:“这算什么?艺高人胆大吗?”
五条悟摇头,表情严肃道:“我觉得应该算是初生牛犊。”
家入硝子沉思:“更可能是觉得自己在同龄人中是最强的,于是无所畏惧。”
结果翻车了。
因为另外两个人也这么认为,而天元技高一筹。
夏油杰感叹:“有点傲慢啊,这三个人。”
“这算傲慢吗?”五条悟少见的迟疑,“刚从压抑的环境里出来难免会太过放松,最重要的是心情很好,一旦觉得开心,一些没太大问题的事情就不会太在意……应该不算傲慢?”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齐齐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有些炸毛地侧身,警惕起来:“干嘛。”
“没事。”家入硝子摇头。
“只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夏油杰目露真诚。
伏黑惠盯着影像,一动不动的大脑风暴。
是今天看的影像内容太多太繁杂的原因吗?还是影像上面的人太离谱,总觉得他刚被下降不久的下限又被降低了。
怎么真的会有人上一秒笑眯眯,下一秒就下黑手捅刀子,而且还在发现对方也下了捅刀子黑手的时候露出被背叛的表情??
这是何等的心理承受能力,他们都不觉得尴尬吗?
明明手里的武器都还没收起来啊!是千年前的生存压力导致那个时代的人都这样,还是就他们三个这样?
“三个三向奔赴的人到底是觉得对方背叛了什么?”钉崎野蔷薇瞪大眼睛,匪夷所思,“好无耻的默契,这绝对不正常吧?!”
如果天元下药放羂索和两面宿傩还能算是人物高光,毕竟倒下的人一个不认识一个臭名昭著。
那么直面三人差点绕圈互杀的情谊后,钉崎野蔷薇真切地明白了这三个人为什么能成为朋友。
缝合线绢花是阴地里无耻,天元是又真诚又无耻,两面宿傩是冷不丁的无耻。
如果其中有一个人死了,那么他们三个人里没一个人是无辜的——死了的那个也不无辜!
“也可以是好默契的无耻。”虎杖悠仁逐渐理解了一切,“无论是缝合线绢花还是天元大人,竟然都是和两面宿傩差不多的人吗?”
禅院真希一言难尽道:“天元不知道,但缝合线绢花绝对是。”
熊猫迟疑:“天元大人应该是相对而言比较好的吧?”
乙骨忧太扶额:“相对而言。”
和其他人相对而言不好要和两面宿傩相对而言,再怎么相对而言都好不到哪里去啊?!
狗卷棘严肃点头:“金枪鱼。”
羂索抬头睁眼觉得自己又行了,他就说和他玩到一起的人能是什么好人?恶心人的表象怎么不算是他们的一种恶人伪装?这也是另一种成功啊!为此感到不满的他还是太狭隘了!
他充满期待地看向观影的影幕。
影幕明暗不定的闪烁着,跳过了三人的部分经历。
【三人在逃亡的路程上达成一致之后开始了毫无目的的流浪。
寒冷的冬季削去他们身上的温度,天元得出了一个结论,冬天不适合赶路。
在没有多少的思想斗争之后,她靠无敌的结界术找到了在此隐居的诅咒师。
和两面宿傩切磋后的诅咒师友好地为三人进行了预言。
『雨夜。
大雨滂沱,红色的血水融进水里。
黑发青年跪倒在地,抬头看着有着一头白发的女性,苦笑。
“天元……为了那些人,值得吗。”
他已经命不久矣,但仍用自己仅剩的力气看着自己的友人。
天元什么也没说,只是举起了刀。
当刀锋被从**拔出,黑发青年终于倒下,停止了呼吸。
“哈。”
轰隆的雷声响起,一道闪电有一瞬照亮了天元和她身后另一个人的身影。
两面宿傩撑起身子,四只眼睛看着天元,嘲讽道:“论后手,羂索都不及你。”
天元张了张唇,最后只是低声道:“……我很抱歉。”
说着,她把两面宿傩戳了个对穿。』】
……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观影室一下子变得落针可闻。
“哇哦。”家入硝子最先打破寂静,她看着影像沉吟了一会,语调和缓,“天元大人有可能杀了缝合线绢花和两面宿傩?”
夏油杰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有些虚弱地说:“这算是幡然醒悟?我还以为他们的关系很好,没想到说杀就杀……”
五条悟摘下小墨镜凝视影幕,又戴了回去:“天元战力还挺高。”
三个人被震撼的话都变少了。
如果之前两面宿傩杀羂索和天元的影像还有剪辑的可能性,这个一镜到底的预知未来就更显真实。
没有掐头去尾,没有马赛克,也没有含糊其辞的语言。
虎杖悠仁有些大脑宕机地沉默了好一会儿,干巴巴道:“他们在刚认识的时候看到了这种未来,并且仍然成了朋友?”
这种程度的友谊和羁绊让虎杖悠仁的两面宿傩无耻论更坚定了。
两面宿傩这种人都能遇到这种程度的朋友,那些被两面宿傩伤害的人当然也该有本属于自己的美好人生!
钉崎野蔷薇眼神失去高光,回答了虎杖悠仁的问题:“显然,是的。”
没人在意天元在诅咒师的预知里会杀了羂索和两面宿傩这件事。
他们都在茫然与三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在看到这种预言后还能成为朋友的结果。
虎杖悠仁瞳孔震动着:“他们难道是热血漫主角吗?”
伏黑惠:“……”
伏黑惠:“少看漫画。”
熊猫恍然大悟:“没错!只有热血漫主角在遇到这种事时候还会相信对方,大喊着‘我不可能因为一个预言就放弃我的朋友!’”
禅院真希:“……”
禅院真希平静地问:“那你觉得这三个人里哪个是热血漫主角?”
熊猫沉默了。
狗卷棘迟疑道:“鲑鱼?”
可能是天元?
禅院真希扶额:“天元是动手的那个人,她当然无所谓。”
乙骨忧太干笑:“总不能是两面宿傩吧?”
五条悟面目扭曲,脸都皱到了一起:“那还不如是缝合线绢花。”
夏油杰和五条悟达成了一致,闭着眼睛说:“其实这三个人都不像热血漫主角,但考虑到勉强贴近的那个是动手杀人的,两面宿傩又是最不可能的,那就只有缝合线绢花了。”
家入硝子听笑了:“三个短的比谁更短?”
“哈哈哈哈哈!”五条悟发出一阵大笑。
角落的羂索消沉中。
他的心情一直在,有希望了、没希望了、有希望了、没希望了、我站起来了、我没站起来,平行世界的我好像也不是一无是处,好吧他就是一无是处之间反复横跳。
而他自己总在相信与失望的下一次选择再次相信,可谓是吃一堑、吃一堑、吃一堑、再吃一堑。
羂索都想问自己,一堑难道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吗?为什么他总不长记性?
这次更是一个炸弹。
平行世界的他竟然能在看到这种预言未来后,仍然成为了天元的朋友。
和现在的状况比,天元如果走的真的是热血漫主角的剧情也就算了,但她走的偏偏是反派剧本——她杀人啊!她把他和两面宿傩都杀了啊!
天元都把他杀了!平行世界的自己竟然还跟没长心眼一样在之后真的和天元成为了朋友,寄生虫的自信不是让他用在这里的啊!!
羂索在绝望,观影在继续。
【看到诅咒师的预言未来后,三人进行了激烈的争执,最后选择去看羂索的未来。
『晴日当空,天元和宿傩坐在和室看书。
这时,羂索猛地拉开幛子门。
他拍拍手,吸引看书的两人注意力:“大家——我带来了好东西!”
两人抬头。
羂索振臂,用高昂的声音做着介绍:“结合我们三人基因的珍宝!我们共同的孩子!须佐之男!”
目测有六七岁的男孩走进和室,站到两人面前,男孩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他们。
“父亲,母亲。”他恭敬的叫着令天元和两面宿傩陌生的称呼,顶着纯良又叛逆的脸说:“我会比你们更好。”
这大概是羂索的期盼。』】
第157章 【番外】观影体的那些事
◎你唯我独尊,你阴险狡诈,你摇摆不定。◎
当你遇到更离谱的事情时,上一件离谱的事情就变得没什么大不了。
三个人的孩子的发展显然要比天元手刃朋友更炸裂。
“那个孩子是科技产物?”
已经被震撼到反弹出理智的夏油杰语气平静:“总不能是术式产物吧?”
有术式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吗?说真的科技应该也很难做到吧?
家入硝子沉思:“如果是术式产物,那到底是真的人还是咒灵?或者人和咒灵的混血?”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你们两个平静的让我也被迫冷静了下来。”
“不过我觉得现在重要的不是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而是天元和两面宿傩有一个孩子这件事。”
家入硝子唏嘘:“五条,你不能因为我们不知道缝合线绢花到底是谁就忽略他的基因也在,而且根据影像分析,他是这件事的‘大功臣’。”
“如果只有两个人我还能理解。”夏油杰表情逐渐麻木,“三个人的我逻辑上只能理解两个女性和一个男性,精子提供者,卵子提供者,生育的人,而且我不赞成这种组合。”
他面无表情道:“这违法。”
五条悟若有所思:“也许那个缝合线绢花其实是女性?”
家入硝子:“为什么不能是基因层面上的三个人?把三个人的基因拆解,再用拆解的基因链组成一个完整的基因。”
五条悟设想了一下:“不行吧?应该会畸形,还是两个人的更保险。”
“两个人也不保险啊。”夏油杰吐槽,“两面宿傩本身就有畸形基因吧?那个小孩看起来挺正常的。”
五条悟往胆大的方向想:“难道说缝合线绢花只用了他和天元的基因,但骗两面宿傩有他们三个的?”
家入硝子一言难尽:“……那头红粉色的头发?”
五条悟自信:“染的。”
夏油杰心情复杂:“……那桀骜不驯的臭脸?”
五条悟更自信了:“故意培养的!”
乙骨忧太迟疑:“我记得加茂家有过人和咒灵诞下子嗣的前例……”
相比于人和咒灵,三个人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凡事都怕对比,禅院真希龇了龇牙,有些不爽:“鬼知道老不死手里有什么我们想不到的东西。”
熊猫抱臂点头:“而且千年前的咒术界比较昌盛,说不定就有什么奇怪的术式能做到这点。”
狗卷棘不语,只是一味地点头。
虎杖悠仁举手:“我听说咒术师会对自己的血亲有感应,这是真的吗?”
五条悟抬手:“好问题!悠仁!五条老师小课堂!开——”
伏黑惠:“大部分其实没有。”
五条悟蔫了,掏出手帕假装擦泪:“小惠怎么能这么对待老师我!”
钉崎野蔷薇抓狂道:“为什么你们会去探讨那个须佐之男怎么有三个人的基因的?!重点不是基因的源头吗?!那可是天元大人和诅咒之王!!!”
虎杖悠仁侧头,笑了,那是凄凉的笑,木然的笑:“什么事都没有。”
钉崎野蔷薇:“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
说到一半,她卡壳了一下。
钉崎野蔷薇看看影像上的须佐之男,又看看麻木脸的虎杖悠仁。
又看看影像上的须佐之男,看看麻木脸的虎杖悠仁。
倒吸一口凉气。
伏黑惠因为钉崎野蔷薇的动作也反应了过来,视线在影像上的须佐之男和身边的虎杖悠仁身上来回徘徊。
伏黑惠迟疑:“如果按平行世界来看……须佐之男不会是虎杖的同位体吧?”
观影场地再次寂静。
虎杖悠仁额头流下冷汗,故作轻松道:“我的同位体?不是吧?时间对不上,脸也对不上,性格也对不上,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仔细看看也对不上。”
钉崎野蔷薇同版迟疑:“须佐之男的后代?”
虎杖悠仁汗流浃背:“我觉得不是。”
钉崎野蔷薇点头:“想来也不是,平行世界的事情嘛,有很多差异也正常。”
伏黑惠也点头:“别太紧张,刚刚的猜想都是不可能的。”
——并非完全不可能。
有人在冷静地分析,有人在平静地狂笑。
羂索忽然就又觉得平行世界的自己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了。
他现在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一个有着他、天元、还有两面宿傩血脉的工、啊,是孩子。
虎杖悠仁他就已经很满意了,须佐之男简直让他不要更满意!他现在都恨不得把人抢回来!
羂索曾经也不是没想过直接用两面宿傩的基因,但两面宿傩的细胞组织太霸道,根本搞不成。
亲身上阵是要简单些,但他敢搞事的时候两面宿傩已经死了,就算两面宿傩没死,他愿意亲身上阵,两面宿傩也不愿意。
是的,羂索曾经也有一个更加宏大的梦想,但迫于局势,他没能实现。
影像中,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好的造物就站在那里。
羂索捂住胸口,明白自己心动了。
里梅难以置信的看着影像,根本无法接受这种未来——他的单推毒唯!
“这是假的!”他笃定,“宿傩大人绝对不会允许有人这么利用他!”
羂索:“但他们看起来关系很好。”
里梅仍然否认:“他们看起来很好的关系也是假象!宿傩大人不可能有你和天元那种朋友!”
羂索按下差点跳起来的里梅,安慰着:“别那么激动,那只是平行世界,不是真的,你的宿傩大人也没遇到这种事。”
就像他这辈子都没有亲手创造出须佐之男的可能一样,想想就有点悲伤。
高专众人还在讨论。
夏油杰看向虎杖悠仁的眼角下方:“其中之一的当事人不就在这里吗?问问他不就好了。”
行动派的五条悟立马凑近:“诅咒之王,有什么感想吗?”
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把嘴冒在虎杖悠仁的脸上,睁开的一只眼睛,冰冷而充满杀意:“我会杀了他们。”
虎杖悠仁:“但他们在平行世界,你过不去的吧?”
钉崎野蔷薇:“万一平行世界的你其实很喜欢须佐之男呢?”
伏黑惠:“而且对上你自己真的有打赢的把握吗?对面的天元和缝合线绢花说不定还会帮忙。”
家入硝子挑眉:“不妙啊。”
五条悟唏嘘:“你很可能会输诶。”
两面宿傩:“……”
这群人烦死了!!!
影像上的那个小鬼也烦死了!平行世界的那个自己到底在搞什么?!竟然让羂索造出这种东西!
一个不该诞生的产物,一个恶心的缝合品,一个毫无存在意义的虫豸!
碍眼!太碍眼了!
两面宿傩烦躁地想,那个小鬼就像是在他身上钻出一个小洞,在里面蠕动,以他的血肉为食的白虫,密密麻麻的足肢抓住洞内的肉,拉扯不出——恶心至极!
除了里梅,没人在意两面宿傩现在的心情,他们的目光重新看向影幕。
【看到这种未来,本身就是个小孩的天元大为震惊,两面宿傩也露出了不理解的表情,情绪比看到天元动手把他们都杀了的时候激烈多了。
就在两人开始对羂索动手的时候,羂索边躲避攻击,边让预言诅咒师开始预言两面宿傩的未来。
『是夜,樱花飘落,月入美酒。』
三人停止了互殴,开始观看。
『方桌上,或粉嫩或鲜红的肉切面整齐的摆在盘中,烤肉、煎肉、生吃肉,桌子中央处,是鱼丸炖肉汤。
“每次做汤的时候都不会忘记放鱼丸……竟然让我养成了这种蠢习惯,反省一下,天元。”
“还有你,羂索,吃一部分肉和鱼丸后再放乌冬面,就算同样是顺带的也要保证其美味,耐心点。”
两面宿傩的语气温和,嘴上训斥着,所作所为却都证明了他的纵容。
场景拉远。
天元和羂索的头颅**干净净地安置于黑漆盘上。
两面宿傩笑着和两个头聊天,四只手物尽其用,各拿各的品尝美食』】
经历过天元大义灭亲杀死羂索和两面宿傩,还有缝合线绢花造出有着三人基因的孩子后,高专众人以为他们不会再会因为什么而惊讶或者震撼了。
……
但这个他们还是要震撼一下。
天元杀羂索和两面宿傩?可以,这是幡然悔悟的大义灭亲。
缝合线绢花搞出一个孩子?可以,这是科技和疯子的力量。
两面宿傩把天元和缝合线绢花剁吧剁吧吃了?
众人的脑海里出现了同一个疑问。
这算什么?
两面宿傩本性难移?两面宿傩大馋小子?两面宿傩和人交朋友就是为了他们的细皮嫩肉?
两面宿傩发出一阵大笑:“你们不觉得这才是正确的发展吗?”
他看着影像上的大餐,毫无刚刚对平行世界自己的不满,眼中只剩下了欣赏。
不愧是平行世界的自己,厨艺与他相当,毫不逊色,食材来源也让人心情大好。
夏油杰叹气:“无法否认,按发展来,缝合线绢花的那个预言确实不合理。”
五条悟点头:“以两面宿傩的残暴程度来说,这种未来也不是不可能。”
家入硝子同样点头:“而按照我们现在的走势来说,天元把他们两个都杀了的未来才更像是正史。”
虎杖悠仁永远走在打击两面宿傩的前线:“平行世界和平行世界之间总有点参考价值,根据我们这个世界的走向进行猜测很合理。”
所以天元大人把他们都杀了才是正史!
高专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对两面宿傩进行全方面的打压。
而单独的观影室里,【两面宿傩】和【羂索】在不爽。
“为什么假定我们没有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的可能。”羂索悲伤道,“这种干了好事却被误解的感觉真是太痛苦了。”
【天元】怜惜道:“你也没干好事啊。”
这种结果难道不是全靠他们的友谊撑着的吗?不搞事就是干好事了吗?
【羂索】不听,他开始想办法。
【羂索】:“你们觉得更改咒术界史书怎么样?虽然这一代不一定奏效,但下一代多洗洗应该就可以了。”
【两面宿傩】抱臂,他绝大多数时候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就像人不会在意虫子是不是在看你。
但他们三个人一起好好在千年后再次相逢是什么很不可思议的猜想吗?
他们都能猜【羂索】性别为女了,为什么就不能猜他们的羁绊长达千年?
【天元】无奈地叹气,安抚两人:“这难道不证明我们是一个奇迹吗?”
【羂索】和【两面宿傩】看向【天元】,三个人对视,忽地笑了起来。
你唯我独尊,你阴险狡诈,你摇摆不定。
你和你是我的挚友,而我们是奇迹。
第158章 绢花他想要装死
◎我们装死吓宿傩吧!◎
清晨,昨夜刚下过一场大雨,泥土的味道穿过大开的门窗抵达鼻尖,乌鸦在院子里的水洼中梳理羽毛,翅膀扑棱的摩擦声是院子里最显眼的声响。
天元边看手机边吃早餐,姿态惬意悠然。
羂索在进行一番多疑的思考后开口了:“天元,你不觉得宿傩的态度不对吗?”
天元抬眼:“嗯?什么态度不对?”
同样在吃饭的虎杖悠仁向日葵抬头,大脑悠悠转,思考自己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羂索神情严肃的比划了一下,认为他与天元心有灵犀。
天元和羂索对视,恍然:“你是指宿傩最近对你的态度变好了?”
“别这么想,羂索。”她宽慰起来,“你知道宿傩一直都把你当做朋友的,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这种有心眼子的背刺人相处,后面知道了也习惯那么对待你了。”
羂索瞪大眼睛:“这我当然知道!而且他的态度一直没变,你是怎么得出他最近对我态度变好了的结论的?”
虎杖悠仁在心里点点头,他也觉得宿傩的态度一直是那样。
天元看了眼羂索身后的客厅地上被毯子整个盖住,只露出一点和毯子同颜色头发的两面宿傩,给羂索使着眼色,故作疑惑:“没有吗?”
羂索坚定道:“绝对没有。”
“好吧,那就当我做了白日梦。”天元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又使了个眼色,询问,“那你是觉得宿傩的态度有哪里不对吗?”
天元本身是想救羂索一命的,但如果羂索真的命里有此劫,她不介意添把火。
羂索拍桌:“他不懂得珍惜我们!”
天元看了眼从睡眠中苏醒起身的两面宿傩,怂怂地剥着煮鸡蛋,示意羂索继续说。
羂索痛惜道:“我们因为他死过一遍,所以格外珍惜这次的重逢,每时每刻都在担心他是否能适应现在的时代!而他对我们的关心视若无睹——还说我们就是没事干所以给他找事!”
天元无辜而茫然地问:“他有说过这句话吗?”
虎杖悠仁更加茫然了,什么叫他死过一次?什么叫适应现在的时代?
可怜的男孩根本不清楚自己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总之。”羂索义正言辞道,“他的态度不对!”
“好吧。”天元几口吃掉鸡蛋,兢兢业业地添柴烧火,“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羂索:“我们来装死吓宿傩吧!”
天元:“……”
没有一刻为刚刚的疑惑所停留,虎杖悠仁打出了个问号。
天元回想着那段自己最会搞事的时间段、当然不是因为两面宿傩投来的幽幽视线才这么想的。
当时的她还是个孩子,很有精力,也很有才华,不是在霍霍羂索和两面宿傩,就是在霍霍羂索和两面宿傩的路上。
但现在不一样了。
天元坚信自己已经长大了,她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总会参与搞事的顽皮小孩了!她要给悠仁做个好榜样!
小时候会觉得好吃的东西长大会发现没那么好吃,小时候讨厌的食物长大之后再吃会觉得味道不错。
这就是成长最为直观的表现之一。
天元现在就觉得羂索的这个玩笑很无聊,重要的是对两面宿傩一点也不友好。
浪费时间,浪费精力,而且并不好笑。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说了,并且没有忘记再给羂索使一个眼色:“不,这很无聊,你不能开这种玩笑,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有可能会伤到宿傩的心,而且还会被克扣伙食。”
羂索难以置信地看着天元,时隔千年又一次怀疑起了挚友的真假。
这真的是天元吗?那个总会参与进友谊小活动,把谎话当呼吸的天元?!
不,冷静,羂索,也许天元现在只是在呼吸/说谎。
“我从不知道你是这么无聊、这么贴心的一个人。”他西子捧心,担忧道,“是长大让你失去童心了吗?”
虎杖悠仁露出不理解的神色,童心就是在朋友面前装死吗?
“无所谓你怎么说。”天元吃完早餐,很大人的优雅擦嘴,表情很大人的严肃着,“但我绝对不会和你一起开这种玩笑。”
她再次强调:“宿傩是我们的朋友,而不是玩具,我劝你最好也不要那么做。”
天元已经完全明白了,羂索命有此劫。
羂索摇手指:“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天元,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宿傩生气了,我会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天元叹气:“羂索,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想,但我是认真的,这个主意很无聊,而且糟透了。”
她看着羂索,好似都有些认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了:“你曾经对我说,‘你不能在我失去宿傩后让我感受可能会失去你的忐忑。’”
天元有些失望地垂眸:“会这么说的人,到底去哪了?”
听到了吗!宿傩!她是无辜的!她不仅是无辜的!还尝试劝说走入歧途的羂索!只是没有劝说成功而已!
她对两面宿傩的爱之纯粹!爱之温柔!简直天地可鉴!
起身的两面宿傩躺了回去,还用毯子把自己重新盖住了。
羂索听完天元的劝说,垂下了头。
“好吧。”他妥协了,还开始反省,“或许你是对的。”
羂索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羂索走后,虎杖悠仁欲言又止。
就在天元想解释的时候,羂索回来了,他不仅回来了,还带来了天元最棒的咒具,能够分辨人是否是被伪装的短刃——【大蛇】。
“来吧,天元。”羂索举起了刀,“我现在就让你现出原形!!”
天元刷地一下起身,把手挡在身前,咽了下口水:“冷静啊羂索!你要相信我!我不是冒牌货!以我们对彼此的了解!我要是被冒充了你肯定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可能等到这个时候!你现在只是被情绪影响了!冷静一点!!”
羂索举着刀靠近,面无慈悲:“在你拒绝我的绝妙计划后,你还想让我怎么相信你?”
他痛苦道:“我的天元,是会陪我一起玩耍的天元,而不是会对我说‘这很无聊。’的天元!事到如今!你到底还想让我怎么相信你啊?!”
天元皱着脸后退,动容一瞬:“不,你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而且你真的不觉得这个玩笑对宿傩很不友好吗?他是我们最棒的朋友,不仅是我,你也不想他伤心的吧?”
天元还是心软了一把,试图捞一把自己的好友。
羂索摇头。
天元迟疑道:“是不相信我的意思?”
羂索:“是否定你那句不想让他伤心的意思。”
羂索再次靠近,猖狂大笑:“我啊——想让他痛哭流涕!!!”
这一刻,房间安静了下来。
猛然聚集的咒力让羂索下意识的瞪大眼睛,条件反射的想要躲避。
然而,在天元和羂索适应两面宿傩的斩击时,两面宿傩也在适应他们的躲避方式。
无形的斩击擦着羂索的头皮而去,黑色的漂亮直发从他头顶滑落,有的落到了地上,有的因为有皮筋扎着欲掉不掉的挂在上面。
四周的一切都变慢了下来。
虎杖悠仁缓慢的呼吸,天元缓慢的闭眼,羂索缓慢地呼吸、缓慢地闭眼、缓慢的放下手里的刀。
天杀的,宿傩怎么在?!!
“我提醒过你的。”天元悠悠的叹气声传来,“但你一意孤行。”
羂索睁开眼睛,眼神死灰地与天元对视:“你真心提醒过吗?”
——天元哪怕有一次真心提醒过,他都不会落到这种下场!!
天元像是被羂索以怨报德了的老好人一样,再次叹了口气。
别管是不是真心的,她是不是提醒了?是不是还提醒了三次?
“看来你是真的太闲了。”两面宿傩走到羂索身边,抬手,按住了羂索的一边肩膀,恶魔低语。
“说起来,自我复活之后,我们好像还没有正式的对打过吧?”
羂索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两面宿傩揪掉羂索脑后的发绳把挂在他身上的长发与碎发拍到地上,好一副无微不至,温声细语的模样。
羂索的额头渗出了冷汗,张口欲言,又被两面宿傩的眼神威慑的不敢说话。
“你应该有预留备用的身体吧?”两面宿傩若有所思,下一秒就一副被自己蠢到了的样子,低笑起来,“我在说什么傻话,你当然有。”
“我一直知道,你是我们三个人中最聪明、最谨慎的那个人。”
赞美般的夸耀成为让人神经紧绷的祸首,羂索求救般看向天元,希望被友人捞一把。
但两面宿傩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设想过天元可能会杀掉你,也肯定想过我的,我不怀疑你有许多个逃走的手段,但现在你不需要这些。”
两面宿傩露出“亲切和蔼”的笑容:“告诉我要怎么给你换身体,然后装死。”
羂索咽了下口水,试图展开自救:“其实,你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我和天元的玩笑,我和天元都知道你在这,只是假装不知道你在这,你知道,我们的友谊小游戏。”
两面宿傩若有所思:“哦?是吗?”
羂索点头:“是啊是啊!你的咒力这么明显,我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两面宿傩沉吟:“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羂索点头如捣蒜:“是吧是吧!!!”
两面宿傩看向天元:“天元,你说呢?”
天元:“……”
天元看向羂索,是一双充满祈求的眼睛,天元看向两面宿傩,是一双充满威胁的眼睛。
天元把手伸进口袋,盲眼打开闹钟铃,接起电话,“哦哦哦,是是是”的离开了。
啊,友情。
【作者有话说】
大剧场补了两篇,分别在九十九章和一百章的作者有话说。[红心]
第159章 上天赐我星浆体
◎乌鸦有着自己的工作,它得去照顾虎杖。◎
乌鸦是一只特别的咒灵,它曾死过一次,又被自己的饲主复活。
而在那之后,它获得了新的能力。
它可以变得很大——大到可以带着它的饲主一起飞到天上!它想听到饲主畅快开心的笑声!
谁是饲主最重要的存在?乌鸦挺起了胸膛。
是饲主的第一个朋友源信吗?不是!他们只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是饲主比志同道合的朋友好一点、也坏一点的坏蛋朋友羂索和两面宿傩吗?不是!他们只是有着浓厚情谊的同行人!
是它!是永远陪着饲主的它!是饲主最爱的乌鸦!饲主根本离不开它!它也永远不会离开自己的饲主!因为饲主也是它的最爱!
身为饲主的最爱,也最爱饲主的小鸟,乌鸦有一个保持很久很久的习惯。
它会在太阳没有升起的时候外出寻找礼物送给自己的饲主,还会在来回中途解决一些弱小的咒灵。
这种做法的好处是它可以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得到饲主的摸摸,虽然就算不这么做好像它也能得到,但是它喜欢这个过程!
而且看到饲主开心的笑脸!乌鸦也会变得很开心!
它陪饲主过了很久很久,也认识了很多很多人。
但记忆深刻的只有几个,也可能是因为它的记忆不是很好原因。
首先是源信,乌鸦没忘记他是因为饲主常常提起他。
用饲主的说法来讲,源信在她的人生里不可或缺。
第二个是一个名为羂索的讨厌人类。
乌鸦不太喜欢他,但其实也不讨厌,它知道那是饲主的朋友,羂索是除它之外陪着饲主最久的人。
再然后是谁,乌鸦有点想不起来了,总之不是里梅。
它只知道饲主和羂索叫他宿傩,和羂索一样,是饲主的朋友。
乌鸦之所以认为自己有点想不起来了,是因为它不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
乌鸦李子大小的脑子认为,饲主结界里面的四臂干尸原本不长这样。
但是很快,它就想起来那个人长什么样了,不是它变聪明了,而是那个人复活了。
乌鸦很高兴饲主很高兴,乌鸦很不高兴饲主分出了大量注意力。乌鸦很高兴饲主还是那么爱乌鸦,乌鸦很不高兴饲主没把注意力收回来。
注意到它的情绪问题,饲主有点担心地摸了摸它的脑袋,给了它一份工作,乌鸦打起了精神。
两面宿傩后面是里梅,乌鸦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乌鸦。
乌鸦的想法很简单,会死的两面宿傩当然比不上它永远不死的饲主!但两面宿傩再怎么强也不可能比得过它的饲主!
至于它得到的工作……
新的一天,乌鸦惯例把找到的小东西送给饲主,得到一个摸摸,又撒了会娇,开始严阵以待。
乌鸦有着自己的工作,它得去照顾虎杖悠仁。
——
虎杖悠仁明白,在自己和羂索一起被绑架,并与之同流合污的时候,他的生活就彻底被改变了。
这种改变充斥于生活中的各种细节,也包括对待人生态度的巨大割裂。
他向爷爷再三确定他没有一个在国外干黑/帮或者诅咒师、咒术师联盟的爸爸,没有需要继承的家业,咒术界也没有什么他会面临的巨大危机。
非常不明白家里两个人为什么对他的教学兴致不减,甚至愈加高涨。
天元很喜欢教他结界术,其间掺杂一些关于咒具的使用,顺便辅导他的体术练习。
羂索对他的文化课包括咒术界的文化课都紧抓不放,顺便辅导他的体术练习。
两面宿傩是唯一没那么想教他的,只是经常以验收成果为理由把他揍一顿,又在天元和羂索的建议下敷衍地教他射箭。
多亏三个人的督促,虎杖悠仁觉得自己比认识他们之前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种感觉在他躲开两面宿傩的一次攻击后尤为强烈,那个时候的他觉得现在的自己能打五个曾经的自己。
就此,虎杖悠仁确信自己的生活发生了巨变,而且很大概率变不回去了。
曾经的他不会因为为了祓除咒灵而差点迟到,需要让乌鸦载着才勉强卡点到学校。
曾经的他不会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咒灵,也不会有一只乌鸦伙伴能飞着送他去学校。
还有……
午休的铃声响起,虎杖悠仁从书包中掏出了今天的午饭便当。
还有里梅精致美味的便当。
非常美味。
带着便当来到教学楼顶,乌鸦滑翔着落到了他的肩上。
虎杖悠仁站在楼顶的栏杆前吃着美味的午餐,视线扫视校园内部。
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从高向下看有利于他寻找咒灵的踪迹,他也通常会利用吃完饭剩余的这段时间把校园内部的咒灵清扫一遍。
虎杖悠仁原以为今天也和前几天是一样的流程。
但停落在他肩膀上的乌鸦忽然警惕的朝一个方向看了过去,还张开鸟喙发出了咔咔的声响。
这是它警惕与捕猎的标志性动作。
乌鸦看了看那个方向,又看看虎杖悠仁,鸟脸严肃下来。
它先是吐出一套轻便的甲胄和疑似防弹衣的护身衣服示意虎杖悠仁换上,又迟疑地吐出了一把弓箭和一桶箭矢让他拿好。
随后,乌鸦脑袋后仰,吐出了很多零零碎碎的咒具装备。
虎杖悠仁拿起来看过一遍,抓咒灵的方块、防护的铁牌、锋利的长刀、烟雾弹、两面宿傩攻击球,等等……
虎杖悠仁明白了,试探性地问:“你是想说,我们学校有一个很强的咒灵?”
乌鸦点点头。
虎杖悠仁指着自己:“你想让我去把那只咒灵祓除?”
乌鸦连忙摇头。
虎杖悠仁又看了一遍装备:“你是想让我把那只咒灵抓起来?”
乌鸦点点头。
虎杖悠仁迟疑:“可以吗?是不是该打电话给宿傩,让他来处理比较好?”
乌鸦摇摇头,展开翅膀指指虎杖悠仁,指指地上的一堆咒具,指指不知名方向,用翅膀尖尖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
虎杖悠仁恍然大悟捶手心:“你是说我带着这些东西完全能解决那只咒灵?”
乌鸦激动地点点头。
“好吧!”虎杖悠仁摩拳擦掌,兴奋地穿戴好这些在他看来无比酷炫的装备,爬上乌鸦的后背,冒险精神充沛地出发了。
乌鸦载着虎杖悠仁悄悄飞到了那只咒灵的上空,虎杖悠仁往下看了一眼,注意到了蹲在校园角落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蓝发……人?
虎杖悠仁迟疑地我看了一眼又一眼:“这是咒灵吗?”
乌鸦坚定点头。
虎杖悠仁想起了羂索的话。
『“咒灵的级别分为特级、一级、二级、三级和四级。”』
『“三级、四级这些杂鱼的杂鱼我就不多说了,一级和二级这些杂鱼中不那么杂鱼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需要尤其注意的,只有特级。”』羂索敲了敲黑板,『“特级和特级之间的差距可谓天堑,就像我、天元还有两面宿傩同样被称为特级,我们就打不过两面宿傩。”』
他进行了一个非常形象的对比,继续说:『“咒灵诞生于人类的负面情绪,越强的咒灵越接近人的形态,如果你看到有人散发着和咒灵一样的气息,不用怀疑,那不是人,而是咒灵。”』
不再有任何迟疑,身处天空优势的虎杖悠仁拉弓搭箭,将身体内的咒力注入进手中的咒具中。
结果整个箭矢猛然窜起庞大的咒力。
蹲在角落团人类球的真人猛然抬起头,转身就想跑。
那个瞬间,虎杖想起了天元的话。
『“我的咒具里很多动静都很大,很容易被感知敏锐的咒灵和咒术师察觉到,不过就算他们察觉到了你也不用太担心。”』
天元朝他安抚的笑笑:『“你不用担心能不能射到目标,你只要把那支箭射到目标附近就行了。”』
虎杖悠仁迅速射出了那支箭。
——砰!!!
蓝发咒灵被炸飞了。
虎杖悠仁僵住了。
他再次想起了天元的话:『“对了,记得放【帐】。”』
乌鸦降低高度追着那只咒灵,发出催促的嘎叫。
虎杖悠仁立马回神搜索起蓝发咒灵的身影,发现那只咒灵长出一只翅膀,在前面飞的极快。
不愧是特级咒灵!好结实!
这么想着,他迟疑地扔出了两面宿傩攻击球。
真人倒下了。
虎杖悠仁谨慎地观察了一会,试探性的扔出了可以关咒灵的方块。
真人被抓了。
还在谨慎地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在乌鸦落到地上后跳到地上捡起灰色方块神色茫然。
“……这么简单的吗?”两面宿傩的术式这么强的吗?!
乌鸦理所当然的嘎了一声,它掏出那么多东西都是为了以防万一。
虎杖悠仁看看自己身上的全副武装,有点遗憾,又很快打起了精神。“不过快点解决也是好事!”
他转身,看到身后被那一箭打出的土坑,泪目地掏出了手机:“早知道就直接打电话了。”
——
虎杖宅,天元刚奔波完一天一夜回来瘫在沙发上还在灌浓茶。
羂索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怀里放着笔记本电脑,一罐一罐地喝着咖啡。
天元刚从疑似有星浆体的地方回来,羂索还在进行培育星浆体尝试,盘腿坐在茶几边吃东西的两面宿傩正做着硬按着天元和已有星浆体融合后的决裂心理准备。
三个人都在因为一件事忧心忡忡。
“为什么我的身体不能重复利用!”羂索终于尝试疯了,“说好了我是星浆体那我为什么不能一直是星浆体?!我也没死啊!”
天元吐魂:“如果真的说好了就好了。”
两面宿傩:“所以果然——”
天元猛地张开双臂,打断两面宿傩的话:“无所不能的蟑螂之神啊!赐予我一个不会让人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星浆体吧!”
下一秒,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第160章 尚未到落日之时
◎宿傩:跟你学的天原:他自学成才◎
看到天元挂掉电话后立马起身的动作,疲惫的羂索猛地灌完手中的咖啡,跟着起身:“是有星浆体的消息了吗?”
“不是。”天元有些好笑,为难得闯祸的虎杖悠仁,也为跟着她起身的羂索,“悠仁为了抓一只咒灵,在没放【帐】的情况下不小心破坏了学校的公共设施。”
羂索坐了回去,掏出手机决定为天元分忧:“那你不用去了,我让人处理。”
然而,他的“好家长”行为没有得到天元的夸奖,迎接他的是挚友充满质疑与怀疑的眼神。
天元也不想怀疑陪伴着自己千年之久的挚友,但她几乎肯定:“你在悠仁学校安排了人?”
羂索:“……”
羂索目移,用美好的语言修饰了下自己的目的:“我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两面宿傩发出嘲笑的声音,说话毫不留情:“你是想把他当退而求其次的工具吧?”
“不过如果这样就能让你放弃你的须佐之男计划,我没有意见。”
“不要把人当做工具!”天元扶额,“你们两个无论过了多少年还是这样。”
还是这样的羂索忽视两面宿傩的嘲讽,抱臂道:“你才是。”
还是这样的两面宿傩赞同羂索的话:“这么多年还是这样。”
羂索还是拨通了电话。
在他“灵活”的安排下的人“灵活”的安排下,虎杖悠仁成功带着他捉来的那只咒灵早退了。
和他一起回来的乌鸦快乐地叫着,朝天元飞扑过来。
“好了,我的宝贝小鸟。”天元双手接住结结实实扑来的乌鸦,眼中含笑,“怎么这么高兴?”
乌鸦发出嘎嘎嘎地叫声,展翅落到虎杖悠仁的肩膀上,用翅膀拍拍他的脸颊,催促他把东西拿出来。
虎杖悠仁掏出方块咒灵球递给天元,有些好奇:“这是乌鸦让我抓的,是有什么用吗?”
天元看着手中的方块源信,再次想念了他一秒,转头看向羂索,伸出了另一只手:“狱门疆的钥匙【里】在你那吧?”
羂索沉默片刻,给出了另一个解决方案:“……我记得你有天逆鉾。”
天元盯着羂索,很真诚地实话实说:“但我想借这次机会把【里】拿回来。”
羂索:“……”
羂索恍然大悟,为天元找着借口:“你是怕源信的灵魂阴魂不散的缠在狱门疆的【里】上面对我不利对吧?!”
“不。”天元直白道,“我就是不放心狱门疆的钥匙被你拿着而已。”
羂索捂住脸,深感沧海桑田:“你变了,天元,你之前还会骗骗我的,但你现在都不愿意骗我了。”
天元沉痛的闭上眼睛:“我也不想这样的,羂索,但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是时候该换一种相处方式了,比如多一些真诚,多一些信任,你要是不想还给我,你就直说。”
羂索直说:“我不想还给你。”
天元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不行。”
羂索麻木了:“所以我直说的意义是什么?”
天元贴心道:“为了让你找回曾经的自己。”
羂索:“……我恨你。”
天元:“好的,我也恨你。”
“你怎么能说恨我?!!”想趁机骗一句我也爱你的羂索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忍不住向天元靠近一步,“我那么、那么……我把你看做最重要的人!你怎么能这么伤我的心?!”
说着,他看拿着狱门疆当骰子玩的两面宿傩:“宿傩!你看她!”
两面宿傩死鱼眼地看过去:“关我什么事?”
羂索捂住胸口,表情痛苦地垂头:“天元都说恨我了,那离恨你还远吗?!”
两面宿傩有些无语:“我们两个是什么手牵手、黏糊糊、不粘在一起就会死、就算真的死了也要抱在一起的兄弟吗?为什么恨你就要恨我?”
羂索即答:“我们当然是啊!”
两面宿傩:“……”
羂索深情地与两面宿傩对视:“我们从小就呆在一起,我们一起打闹,一起遇险,一起转圈圈,一起蹦蹦跳跳,任何敌人都没能把我们离间,任何困难都没有把我们打倒,就连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离。”
他的眼神是那么坚定,语气是那么笃定,嘴里说什么当然、什么是啊,仿佛这就是至理名言,是本该如此。
两面宿傩看向天元:“跟你学的。”
天元立马侧头,额角流下冷汗:“是吗?我怎么觉得他是自学成才?”
——
成功回收狱门疆的钥匙后,天元放出了被困在里面的咒灵。
蓝发的咒灵刚出来就瘫倒在地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哦哦!这个咒灵我见过!”看清咒灵的模样,羂索立马兴奋了起来。
他知道这只咒灵,有一段时间在想办法把他抓住,【无为转变】这种术式真的太有利用价值了。
羂索做了一连串的计划,甚至以诅咒师的身份成功潜入了咒灵团队的内部,但他的计划却在即将收网的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因为这一代的六眼横空杀了出来,二话不说把名为漏壶的火山头咒灵生擒,像是章鱼的特级咒灵也被咒灵操使抓住,只有特级咒灵花御因为擅长隐藏,带着真人成功逃走。
他也被拥有【天幕】权限的反转术师堵个正着,出于多方面考虑没有反抗被抓进了咒术师监狱等待审判。
当然,羂索最后逃了出来,也没让天元知道他的人生黑历史。
但他对真人的觊觎没有因为一次失败而消失,他只是暂时蛰伏了起来,等待更好的机会。
然后就等到了现在。
天元看着躺在地上的蓝发咒灵,忍不住“哇哦”了一声。
难不成世界上真的有蟑螂之神,而她就是被蟑螂之神眷顾的人吗?
天元发出惊叹的声音:“诸君,我好像有救了。”
“如果你是想利用他的术式来逃避身体的异化,那就别想了。”
千年来研究着两面宿傩复生之法,同样也在研究星浆体的羂索给出权威发言:“这种咒灵的术式【无为转变】只作用在身体是灵魂,灵魂也是身体的正常情况,只有在这种正常情况下,人类的身体才会因为灵魂的改变而形成同样的改变。”
“但你的情况不正常。”说到这里,他也有些头疼,“你灵魂的变化影响不了身体,身体的变化也影响不了灵魂,它们就像是毫不相关的两个东西。”
羂索再次陷入星浆体困境:“而且你的问题根本不在灵魂上,那只咒灵没办法解决你的问题。”
“证据就是——”羂索拍桌,眼神犀利,“你当年同化的只有我的身体!而非灵魂!”
“……那个。”虎杖悠仁小心翼翼地举手,“我是不是该离开……”
什么灵魂、肉/体的!他真的不想听啊!还有“同化的只有我的身体”那句话!是他想的那样吗?!
就是那种漫画里经常会出现的桥段——活了上千年的最终大boss其实是靠每年“同化”一个人才成功活下来的!
那他的定位是什么?
得知真相后想要对其进行阻拦,阻拦失败后从这里逃离,重振旗鼓,在变强的过程中认识许多新的伙伴,最终打败最终大boss的主角,还是主角关卡中的其中一个小boss?
不妙啊,感觉再听下去他就要变成后者了。
“啊,这个没关系。”天元宽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多学点东西没坏处。”
虎杖悠仁:这是让我学什么啊?!!
羂索:“总之,【无为转变】不行,不死心你可以试试,但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不是明智的决定。”
天元先是点头认同:“虽然不知道你的那些理念是怎么来的,但我觉得你说的对。”
羂索满意点头:“大喜大悲之后仍然淡然处之,我欣赏你。”
天元沉默:“……虽然我很想说,我觉得我有救了的原因不是这个咒灵的术式,而是因为它就是星浆体,但你那句我欣赏你真的令人恶寒,你上次那么说的时候拿起刀就想戳宿傩。”
羂索不满道:“拿刀戳宿傩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们才刚遇见,有点警惕心怎么了?你怎么不说你拿起刀就要戳我的事情?!”
一旁的两面宿傩抬脚踩住那只咒灵,防止它突然跳起来逃跑。
羂索这才反应过来,指着蓝发咒灵的手微微颤抖:“它是星浆体?”
天元点头:“是的。”
羂索呜呜呜地捂住了脸。
天元感动到:“你也为我的柳暗花明又一村感到开心吧?”
“不是。”羂索悲伤道,“我在为我还没开始就要结束的计划默哀。”
天知道他为了抓真人付出了多少!
乌鸦不满地嘎嘎,让人听不懂的鸟语中充满了指指点点的意味。
“好啦好啦。”天元抱住悲伤的羂索,拍拍他的后背,“我也不说什么让给你的话了……”
羂索更悲伤了:“为什么?因为你真的懒得敷衍我了吗?”
天元:“……”
天元微笑:“那我把星浆体让给你。”
羂索震怒:“你竟然真的这么问!这算什么?!对我的考验?!你是不是觉得一只咒灵在我的心里比你还重要?!我就知道!你根本不信任我!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
天元捏住羂索的嘴:“好了,别说话了。”
两面宿傩没忍住笑出了声,倾身垂头,揶揄道:“看,惟妙惟俏。”
天元闭眼坚持:“他自学成才。”
“总之,多亏乌鸦和悠仁了。”她看向一人一咒灵,“这对我很重要……”
“我们。”男孩们异口同声。
两面宿傩从星浆体的紧迫中脱离,恢复了肆意嚣张的样子:“这对我们很重要,我欠你一个人情,小鬼。”
羂索点头,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眉宇间刻意掩去的疲惫也逐渐显现:“事实上,不止是重要这么简单,但我不欠人情,你可以现在提要求。”
天元失笑,坦然接受两人的说法,补充:“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乌鸦重新飞回天元的肩膀,软成一滩地贴贴。
天元唇角上扬,侧头亲了亲乌鸦的脑袋。
乌鸦再次融化了。
虎杖悠仁大概理解了现在的状况,苦恼的沉吟后,他问:“那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吃火锅吗?”
两面宿傩颔首同意了,心情很好地说:“今天我亲自下厨。”
天元和羂索击掌:“好耶!!!”
羂索积极动身:“我去买菜!虎杖一起吧,有什么想吃的尽管拿!顺便给你爷爷打电话叫他开车过来。”
不理解两人刚刚为什么欢呼的虎杖悠仁也欢呼了起来。
天元拎起地上的咒灵:“那我先去解决自己的事。”
乌鸦恋恋不舍地贴贴天元的脸颊,飞到了虎杖悠仁的肩膀上,打算载人去商场,顺便装菜。
天上的烈日依旧灼人,室外的温度不见降低,吹来的风难消人心中燥意,尚未到落日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