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演播厅早已不复当初的热闹，此刻甚至都有些冷清了。二十位练习生坐得七零八落，空旷到贺琛讲话时能自带回声混响。
“决赛在9月6号举行，3号第一次彩排，到时候会排二十人主题曲表演的队形，记得提前抽时间复习下主题曲。”
贺琛看着一张张茫然的脸：“我先问问，你们还记得主题曲叫什么吗？”
练习生鸦雀无声，于是贺琛指名：“我们的主题曲C位来回答一下。”
江淮：“……《就现在，出发！》”
“都记忆复苏了吧？”导师满意地点头，“除了主题曲，决赛当天还有表演安排，依旧是线下公演线上同步直播的形式，但不是之前的场馆了，彩排的时候会带大家过一遍场熟悉的，不用担心。”
“决赛一共有三首歌曲，按照上轮排名从前往后选择。《MIRROR》组六人，《青空》组六人，《少年游》组八人。”
选秀节目中，决赛舞台通常不太被重视。因为决赛当天演出，哪怕舞台表现好，这个舞台吸到的粉丝也无法转换成实在的投票了。
但重视舞台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好好做。
贺琛依次播放了三首歌曲，节目组还用心地做了舞美设计概念图。
江淮一眼锁定《MIRROR》。副歌双C仿照镜面的设计，让他几乎是立刻联想到入营那天系统拍的照片。
首尾呼应给这场选秀画上一个句号，没有比它更好的选择了。
边上的司溪看他一眼，忽然笃定地说：“《MIRROR》组见。”
江淮莞尔：“《MIRROR》组见。”
决赛公演的练习时间相当充裕，剩下的二十名练习生几乎都是熟人，同组磨合起来很快。
江淮所在的《MIRROR》组六个人情绪都很稳定，应了黄景铄的祝愿，一切都非常顺利。
可惜郁岚的选曲运依旧不怎么好。
《青空》组殷光霁这几天非常焦虑，在练习室里都哭了不少次，甚至有天因为状态太差请了假，个人part的练习没有影响，但整体走位排练的进度还是被拖慢了。
决赛在即，精神不好再正常不过，这个时候大家也都不想在对别人苛刻什么，进度慢些就慢些吧，彩排之前能搞定就好。
8月30日，《创造练习生》第九期节目播出。
同时，最后一轮决赛投票开始，全程不显示实时票数。
司青槐和司溪在镜头前和解，母子双双泪下。华天娱乐没白投资，节目组又单独给了司溪一段个人采访，整个心路历程非常完善。
司溪小的时候，司青槐还正当红，每天都在赶各种通告，工作相当繁忙，基本都把他丢给华天别的员工照料。
恰巧二十多年前，华天试水推出了国内最早的唱跳女团，年幼的司溪常常去看她们的练习室，心中不知不觉埋下了一颗偶像的种子。
——难怪这人当时在女团特辑篇录制时堪称上知天文下至地理，个人风格也比较神奇……
原来一开始是因为女团舞台才做偶像的啊？
弹幕刷过一片呜呜呜呜好感动，来到盛明知和姐姐的两人拌嘴的部分又换了副嘴脸，转而变成哈哈哈哈好好笑。
镜头里的盛明知和盛明昭看着还真是一样高，不过没人说盛明知矮，比盛明知矮了点的江淮放下心来。
当初在楚元清的马甲上聊天时没感觉，两张脸摆在一起，江淮才恍然发现姐弟俩长得还真挺像。
等到镜头聚焦在他自己和楚元清身上，弹幕画风再度一转，又从哈哈哈哈好好笑变成了啊啊啊啊好好嗑。
说实话，他其实只是想借楚元清完善下自己的背景，作为亲情线的一部分，但弹幕看起来嗑得还挺认真。
【不是……只是小时候邻居家的弟弟而已。他俩差了得有七八岁吧？也就是邻居哥上初中了，江淮还在读幼儿园？我初中那会儿看到这么点大的小孩烦都烦死了，感觉没起杀心突然反社会人格都算我脾气好，他怎么能这样？？？】
【他不仅能这样，他还可以那样。】
【？你们在说哪样？】
【而且上次电话里江淮和策划姐姐还说自己搬家之后就和邻居哥分开了，是最近偶遇才联系上的。开玩笑吧，我和我幼儿园最好的朋友一直有联系方式现在都不联系了？为什么他俩重新偶遇之后关系这么好？】
【多简单，因为他超爱.jpg】
【其实是当妈的那种心态吧，这个“瘦了”完全就是我上了几个月学终于回家的时候我妈会说的话。】
【上一个亲妈司青槐也没这样啊，都和司溪两个人哇地哭作一团了，你看司青槐有说“你永远是我心里的第一名”这种肉麻到有点恶心的话了吗？】
【我是说类似当妈的心态，和人家真母子肯定不一样啊？能不能别带其他选手比较啊？而且邻居后面不是又补了一句也是粉丝心里的第一名？只是想表达对弟弟的支持而已吧？】
【↑有一种美帝姐洗别人对江淮箭头的气息，谁懂。就像之前蔺元白那个发言被说成选手互吹，现在又非要说邻居哥是妈妈的爱。】
【谁是美帝姐啊？能不能别乱鉴成分？考古学专业的都没你这么爱鉴，拉黑了。】
……弹幕好像不仅是嗑得很认真，吵起架来也很认真啊。
而且怎么又提到蔺元白了？那次真的就只是选手互吹啊？
江淮接着往下看。他三倍速跳过一如既往冗长的顺位发布，满意地发现节目组剪进了郁岚仰望他本体的微笑。
方才有些心碎的美帝姐立刻重振旗鼓：【早说了我cp全创造练习生第一真。】
【淮岚99，小情侣把我养得很好，嗑淮岚真的很幸福。】
但讨厌美帝的弹幕也马上接踵而至：【节目组从第一期卖到最后一期，美帝姐还能一直破防，美帝这cp也真是神了。】
不过节目播了这么多期，美帝姐现在用起大招举报来也是炉火纯青，钓鱼和嘲讽弹幕转瞬即逝。
挺好，眼看着马上就要决赛了，弹幕还是这么生机勃勃，看起来粉丝粘性依然很高，应该不至于成团后光速倒闭，江淮安详地关闭电视。
——今天的《创造练习生》弹幕，也依旧是武德充沛啊！
第47章 这个夏天快结束了。
9月5日晚上24点，《创造练习生》投票链接关闭。
9月6日下午18点，《创造练习生》决赛开幕。
决赛的场地比之前线下公演都要小，相当于只有内场。
演出算上主题曲也只有四首歌，或许是节目组不好意思再打着公演的名头卖票，或许是钱赚够了终于决定收手，决赛的五百张门票都是免费抽选的。
粉丝摇号摇到失去理智，破口大骂还不如开竞拍，谁钱多谁来看决赛，五百张票谁摇得到啊？
这次决赛终于没再吊人胃口，现场倒计时从10走到0，开场就是二十人的主题曲表演。
三角队形站位，站在最前方尖角上的江淮是毫无疑问的视觉中心。
邓真仪坐在第六排看得聚精会神。她这次又做了新的手幅，正面的亮层是江淮的名字，反面是江淮C位出道快乐。
时隔一个多月，江淮跳起主题曲非但没有半点生疏，肢体反而更加舒展，舞蹈实力又有进步。
……还真的像粉丝见面会那天她说的一样，“永远这么耀眼”。
后面的十九位选手全部变为陪衬，目光所及之处，邓真仪只能看见江淮。
节目期间高强度的公演排练使江淮几乎完全恢复到了上辈子的水平，原本丢下的基本功找回了七七八八。
得益于做演员时的经验，表情管理甚至比他在《偶像101》的那段还要好。
场馆后台的会议室里，各公司的负责人昨晚就拿到了最终出道组名单，正在争论出道后的各项事宜安排。
边上的人吵了半天也没吵出什么结果，桑红懒得搭理，百无聊赖地看了会小屏幕上的决赛直播。
如果现在回到当初景明娱乐的面试现场，哪怕以她的眼光，也很难再对江淮吹毛求疵。
空降签约的练习生……真是捡到宝了。
既然如此，再推一把也无妨。
桑红转头，对边上的华天负责人道：“我反悔了。开头副歌结尾，三段大C还是一段都不能少。”
华天负责人：“……？”
主题曲表演结束，又是贺琛漫长的开场白串词。
和之前一样，PD洋洋洒洒感谢这个感谢那个，念了接近十分钟。
可惜这是决赛直播，不像录屏能三倍速快进，现场观众都听得有些发困，弹幕更是不耐烦。
【师父别念了，求你直接上舞台好吗？从来没觉得老贺的声音这么魔音贯耳啊。】
【现在就把成团名单发了吧。昨天晚上投票链接关了之后，睡一两个小时就焦虑得醒了，给我个痛快让我睡个好觉吧。】
【是这样的……但按节目组的惯例来看肯定又要拖三四个小时，急死我了！！】
贺师父总算念完催眠咒，观众重新振作精神，率先上场的舞台是《少年游》。
经典干练的古风劲装，八位练习生腰间别着把木剑，水墨风的舞美设计非常吸睛，配合流动的光影交错打造出决战紫禁之巅的武侠感。
C位盛明知的寸头比起节目刚开始录制时已经长长了不少，平日里顽强翘起的头发被发胶压下，勉强能算作眉上刘海。
歌曲结束，八个人的ending pose各不相同，盛明知手中的木剑斜横在身前，看起来还真挺像个行走江湖的少年侠客。
郁岚所在的《青空》紧接着上场。
清爽的抒情曲像夏天烈日之下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可乐，在两首歌之间作为中和调剂恰如其分。
身穿白色衬衫黑色中裤的郁岚倚靠在自行车座上，背景中清脆的叮铃声响起，傍晚夕阳照射下，头发近乎发光，本就偏浅的琥珀色瞳孔带上温和的暖调。
【没有腿毛，妈妈一下就安心了。】
【……好奇怪的关注点。】
【如果是本来就没有腿毛，那天生丽质很好嬷；如果是特地做了腿毛管理，那非常爱美很好嬷。】
【总之嬷了，是吧？】
《青空》组表演结束，最后一组是《MIRROR》。
组员还没登场，就能从观众的嚎叫声中感受到压倒性的人气，其中一大半都在叫着江淮。
系统默不作声地全给录了下来，准备当作留念，晚点放给它的宿主听。
台上只见三位练习生，左右两人对称站位，江淮侧身站在最中间的C位，漫不经心地垂着眼，整个人看起来异常冷峻。
他上身穿着件宽大的黑色衬衫，能恰巧从微微敞开的领口看见锁骨的形状。下身则是磨砂感的紧身皮裤，紧贴着勾勒出漂亮的腿部线条。
从上而下，视线自然而然地落点在随意垂在身旁的左手上。
整张手大部分都被半截的黑色皮质指套覆盖，只露出下半张手掌和骨骼分明的手腕。
【小江……妈妈也是女人……】
【感觉手里少了条鞭子。】
【十八岁清纯帅哥是不会拿鞭子抽人的，你们都醒醒啊！】
【强迫他动手，那不是更好了？】
三人背后是一块巨大的银色镜面，但完全没起到镜子原本的用途，只能模糊地反射出点身体轮廓。
《MIRROR》的音乐开始，他脸上原本有些懒散的表情骤然无存，从舞蹈动作到表情管理，无一不带着浓烈的攻击性。
首个唱段结束，江淮利落地滑跪到地面，结合音乐卡点做了个幅度极大的震胸。
左右两位练习生站在镜子两侧，趁他们推动镜面的同时，江淮长腿一勾，转瞬走位至镜子背后。
原本藏在镜子后方的三位练习生终于显露出身影。
司溪表情轻佻，黑色紧身上衣搭相对宽大的工装裤，服装设计和江淮几乎完全对称，同样是半截手套，露出的却是上半截手指。
【本溪淮姐又幸福了！！】
【你们的幸福是不是有点太轻易……舞台到现在甚至还没同框啊。】
【这个对称设计等会肯定大卖的，燥候。】
三人咔咔一顿暴跳，边上两人拉扯着司溪背对观众。
黑色紧身上衣的后面是完全光裸的后背，脊柱明显突出，只在后腰有一小段布料连接固定。
【答应我成团之后也要这么不忘初心，最好拉着全团一起露。】
【腹肌也展示了背肌也展示了，下次给看什么？】
【□□吧。】
【……？？？绿色青蛙你知道我要说什么.jpg】
趁着观众大部分视线集中在男色上，银色的镜面不知不觉间变得透明。
原本的三人再度显露出身影，镜面再度被旋转，这次作为分割，对称出左右两组的身影。寓言
“镜中是你亦是我”的副歌响起，江淮和司溪相互背对。
两条注定不会交错的平行线贴在镜面上泛起细微的共鸣，让人疑虑空气中有种无形的力量在交织碰撞。
两人分明看不见彼此，每个动作却整齐同步到像是同一个人的正反两面。
——不。绝不会是同一个人。
比同步的动作更加强烈的，是鲜明的个人风格。哪怕遮住脸，哪怕都穿上松垮到看不出身材的服装，也能一眼分辨出两人。
bridge间奏结束，最后一段主歌“如影随形的我自己”，镜面最后一次翻转。
同步率越发惊人，几乎每个细节都能完全吻合，把镜中倒影的概念发挥到了极致。
最后的ending镜头给到双C，两人贴着镜面侧立。左侧江淮表情冷冽，右侧司溪笑意张扬。
从最初到最后，总被一同提起的两位公式对手。
相生相克，亦相辅相成。
【还真从头到尾没同框，但也是真！好！嗑！啊！】
【淮姐溪姐别打了，看到这个舞台就原谅彼此吧。】
【公式对手的最后合作……越发有节目要结束的实感了，好舍不得。】
【这两位肯定出道的，咋可能是最后合作。】
【因为等我淮今天断层出道，太子妈就没理由吹公式对手给自己抬咖了。】
【谁C还不一定吧，上轮只差了2w怎么敢吹断层的？】
【比溪淮更真的是溪姐淮姐，成团之后也99不88，甜！】
三个舞台全部表演完毕，舞台帷幕拉上。
帷幕背后，工作人员立刻开始调整舞台到最终顺位发布的座席。
观众所见的前方，大屏幕开始播放起《创造练习生》回忆短片。
到决赛前的这段时间里，练习生们都补拍了不少镜头。
上周日所有人被叫到演播厅，坐着一起回顾这段时间的各种影片。
影片从最初报名节目的选手招募视频开始，郁岚僵硬的机器人舞蹈惹得全场哄堂大笑。
郁岚无地自容地捂脸，江淮本体含笑看了他一眼，很给自己面子地没笑出声。
初评级、主题曲舞台、粉丝见面会、三次公演、电话环节、颜值投票、女团特辑……
那些共同奋斗的日日夜夜、彼此间的扶持与鼓励，一帧帧鲜活的记忆像漫长追梦旅途中的点点星光，记录下从练习生们青涩到闪耀的每一步蜕变。
演播厅里欢声笑语早已不再，安静得只有音响里传来的声音，隐约还能听见有人在低声啜泣。
拍摄时练习生中都有人忍不住落泪，更别说现场和直播间的粉丝们了。
节目组关键时刻煽情催泪，有粉丝骂骂咧咧地说非得搞这一套吗，但情感的闸门一旦自顾自地敞开就没法关上，下一秒泪水无法抑制地如洪流般涌出。
这个夏天快结束了。
第48章 我会永远珍视大家的每一份爱。
选手短片播放至尾声，舞台终于调整完毕。
九张出道位的椅子从上到下分成三行，深红色的座席边上有亮闪闪的碎钻点缀，在露天场馆的傍晚余晖下呈现出焕彩的光芒。
那张属于C位的座席椅背顶部，还固定着一顶金色的王冠。
二十位练习生按照上轮顺位发布的排名站在座椅前方等候，四位导师开始依次发表感言。
萧问萍看完短片已经泪眼汪汪，说话都有点喘：“刚开始其实我是觉得你们这些小崽子有点烦的。歌就没几个人唱得好，舞我不懂，但感觉大部分人也跳得不咋样。”
“现在一个半月发现还是比较孺子可教也的，终于有了点当老师的乐趣。”
旁边的相梁扒拉两下没找到纸，堂堂天后只能狼狈地拿袖子擦脸：“以后也要好好唱歌，要是演出里唱得不好……也可以说是我教的吧。”
相梁一如既往地话废：“如果大家在这段时间的练习中都有所收获，那就很好了。以后有什么舞蹈上的问题也可以联系我。”
越涵的娃娃脸似乎比之前瘦了些：“很高兴能和大家一起走过这段时间。希望大家能始终坚定，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往前走。当然，偶尔也可以回头看看。”
师荏苒终于重新有了点当年温柔白月光的感觉：“这一个半月里，可能有时候对大家有点凶，本意是希望你们可以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
“不管是作为师老师，还是作为师姐，都希望你们能始终不辜负自己，也不辜负粉丝，用更好的作品回馈每一份支持。有机会的话，”她笑了一下，“在更大的舞台上再次相见吧。”
【呜呜呜世界上最好的导师组！】
【萍萍梁梁涵涵苒苒你们四个都要好好的……】
【老贺：那我走？】
【。一不小心给忘了，不好意思啊琛琛。】
【叠词词，恶心心。】
贺琛：“作为PD，我也有话想对大家说。”
“在基地的这两个月里，虽然我知道你们肯定有人偷偷藏了手机没被抓住，但接触外界声音的时间还是不多。”
“作为偶像，被很多人喜爱的同时，也一定会收到恶评和各种质疑。完成了《创造练习生》的课题，剩下这些就是以后的你们要自己思考的课题了。”
“希望你们能够始终保持良好的心态，不要因为风言风语动摇了自己的初心，更不要自己走入歧途。如果遇到什么事情，或者想聊聊天，都还可以和我说。”
“无论出道与否，前面都有一片更加广阔的世界在等待你们。”
“祝大家一路顺风。”
他收了收情绪：“接下来，我们就要发布最后成团的组合名称了。”
背景音效重重的鼓点响起，大屏幕上开始倒数，数字伴随着熊熊烈火烧成灰的特效逐渐减少，气氛渲染到位，现场观众紧张得几乎屏住呼吸。
五、四、三、二——
一！
屏幕上出现四个字符：
N1NE。
底下观众方才还挺激动，此刻成团名称一出现，反而像被人泼了身透心凉的冷水，不少人甚至发出了“呃”的声音。
动画特效翻转，两个大写字母N逐渐叠在了一起，罗马数字1被合并在了两个N交叠的位置。
贺琛不动声色：“N1NE，和英语数字9的NINE形式相仿。字母I化为数字1，象征着九位练习生作为一个团体出道，将在未来的一年里一起带给大家更多惊喜的作品和舞台。”
“同时，团体LOGO远看像英语单词ME，表示N1NE的出道成员由每一位全民制作人亲手投票选出，是你们创造了这个团体，练习生和全民制作人始终双向奔赴。”
【什么破名字？起了和没起有什么区别？节目组起这名字花了有一分钟吗？】
【至少比之前爆料的无限少年9好多了……那个我都不敢和朋友说。一想到和别人分享我最近在追无限少年9真的尴尬死了。】
【看起来是N1NE，其实是NN。】
【NN啊啊啊啊一开始没反应过来，get到了我狂笑啊！！！】
【所以为什么是NN？】
【N1NE，E（1）不发音。】
【…………】
【这个ME的概念还挺让人感动的。票没白投钱没白花，节目组爱卿平身吧。】
“团名公布完毕，让我们进入最终的顺位发布环节吧。”
“本次顺位发布由第八名向前公开，等到前八名全部入座完毕后，再介绍第九名的卡位练习生。”
“剩下未能以N1NE出道的练习生排名将在最后公开。全部排名发布完毕后，会在官网放出投票数据查询链接，感谢全民制作人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N1NE的LOGO燃烧殆尽，转而出现的是数字8。
“从《烽火连城》开始，以《少年游》结束。你认真对待每次舞台，坚持不懈的努力终有回报。”
“第八名，单同和！”
屏幕界面被一分为二，右侧是单同和在人群中和其他练习生击掌，笑着走向出道席位的身影。
左侧则是他的最终得票：1021739，得票下方还记录了每次顺位发布的排名曲线。排名曲线算上了每轮暗票截止时的名次，一共有七次。
单同和的曲线起起伏伏，从未掉出过前九，第八名出道算是稳定发挥。
“初评级时，你的舞台十分稚嫩。但通过在节目期间的不断努力，现在的你已经充分具备了出道的实力。”
……听着像郁岚啊，第六掉到第七了吗？江淮眉心一跳，下意识往左边看去。
随时随地开演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一种本能，郁岚在同一时刻侧头看向江淮，两人隔着中间的司溪和蔺元白遥遥相望。
郁岚抿了下嘴唇，无声地说：“没事的。”
江淮很快收回视线，重新正视前方。
楚元清不在现场，只能寄希望于有可靠的淮岚姐把这一幕记录下来，再不济就得等到节目正片了。
cp粉是最容易在节目结束之后光速跑路的，成团第一个月估计都没什么曝光，他得抓住决赛这点时间固固粉。
江淮方才的动作幅度不算小，边上的司溪一览无余，嘴角没忍住轻微抽搐一下，心说这两人是真敬业，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卖腐。
不过他俩刚才对视还挺巧合的，怎么做到的？
这里也没东西能看时间啊，不能提前约好……总不会是真心有灵犀吧？
“第七名，简源。恭喜！”
听到熟悉的名字，司溪从思考中光速回神，下一秒就进入营业模式，转身和简源来了个很实在的拥抱。
江淮在心里无声尖叫——你俩别抱了！等会我和郁岚再抱显得很重复啊！
“从《林间密语》开始，你扎扎实实完成每次舞台，沉稳的性格也获得了许多人的信赖，每次排名都在不断上升。”
“第六名，卫修远！”
得票数1087962，后面几名差的都不算多，人选倒是有些意外。
当初和郁岚在《林间密语》同组的卫修远从第一次顺位发布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进出道组，上次也只是卡位第十。
不过也确实，江淮回忆了一下卫修远从开播到现在的三次公演，虽然没和他本人同组过，但基本上都是在热门组里，属于闷声发大财的稳健选手。
“从F班开始，每天总是第一个出现在练习室里的你凭借自己的努力，逐渐得到了大家的认可。美貌是你身上最鲜明的标签，但绝不是你的完全。”
“恭喜郁岚！”
被叫到名字，郁岚没有任何迟疑越过中间的两人，直直走向江淮，后者很自然地将他抱住。
当初的CP神图里，险些摔倒的郁岚迷蒙而不知所措。
现在大屏幕镜头里相拥的二人同样穿着黑白对比色的衣服，却再也不会有当初那样的犹疑了。
他会永远坚定地向他自己走去。
两张不同风格的脸上是相似的微笑，江淮拍了拍郁岚的背，后者终于松开他，朝着发言位走去。
郁岚最终得票1281599，落座在第五名的位置上。
【世纪拥抱，我圆满升天了。】
【1599，郁岚第五江淮第一，票数你也在嗑吧？】
【美帝姐牙口真好，要等会江淮不是1怎么办？】
【你担背地里偷偷做0江淮都不会不是第1，滚。】
“一次高音，你从第62名直线上升至第5名。在唱歌上，你是节目练习生中当之无愧的最强。”
“第四名，蔺元白！”
【我靠啊就差了一千多票……本岚粉心好梗，早知道多投点了。】
【确实，不过第四第五待遇差距肯定也不大的。从1排到9，5刚好在中间，说不定能蹭个C位。】
【淮姐明鉴啊上面这人绝对不是岚粉！】
【蹭C位这种事我们家郁岚就不参与了哈，第五就是第五，已经很棒了。】
盛明知以1328732拿下第三。没被叫到的选手按照上轮顺位站了三排，大部分都已经落座，第一排只剩下江淮和司溪两个人了。
镜头一左一右给到节目的两位不跳水皇族，脸上表情都看不出什么波澜。
“你一如既往地以高水平要求自己，在节目中不断做出突破。今晚的《MIRROR》舞台，许多观众为你的表现大声喝彩。”
“第二名，司溪，恭喜！”
司溪自然地转过身，江淮一脸茫然站在原地。
对方伸出手，下一刻比他高了三厘米的华天太子就真真切切地抱了上来。
不是兄弟你也没提前……算了。
江淮拥抱回去，手刚触及对方光裸的后背就感觉一阵头皮发麻，只能僵硬往上放到了有布料覆盖的肩膀。
求你了，下次好好穿件正常衣服行吗，他不无崩溃地想。
第一排终于只剩下了江淮，司溪发表完感言落座，屏幕上的数字跳到1。
“从初评级的‘首A大魔王’，到所有人瞩目的舞台中心，你的每一步都踏出了坚定的步伐，你的每个舞台都在不断突破。”
“不论是作为全民制作人们选出的第一名，还是作为我们导师组公认的全能ACE，相信你的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创造练习生》最终顺位发布第一名，N1NE官方C位，江淮！”
江淮看了一眼大屏幕。右侧是镜头里的他，他挥了挥手，和屏幕里的自己隔空打了个招呼。至于左侧——
得票数：2134986。
1-1-1-1-1-1-1。
直线没有任何弯折，从头到尾高高地挂在最上方。
【决赛这两周淮姐又投了一百多万票？？？】
【断层大C实至名归，下家粉们以后挑事之前都先默念一遍2134986哈。】
【你怎么知道江淮决赛得票2134986？你怎么知道江淮从头1到尾？你怎么知道江淮大壁第二65w票？】
【创永1江淮。大家都辛苦了，我们真的做到了TT】
完全没有想过的数字。当初随口一说的从头1到尾居然也成了现实。
简直像做梦一样。
有很多很多人在喊他的名字，清晰的视野变得有些模糊，江淮转身和几位熟识的选手拥抱道别，随即走向发言位。
差点没忍住的泪水被夏日柔和细腻的风拂过，最终停留在眼眶里没落下来，衬得他的眼睛越发明亮。
在很多喜欢他的人心中，那双永远明亮的眼睛比世界上所有宝物都更加珍贵。
江淮深呼吸一口平复心情。晚风吹过他的发丝，额前垂着的刘海蹭到皮肤上，泛起细密的痒，方才快到夸张的心跳逐渐平缓。
“入营前没有想过自己能站在这个位置，更没有想到能从头到尾一直站在这个位置，是你们的爱让我能够站在这里。”
“虽然入营那天已经说过了……但还是再重复一遍吧。”
“我会永远珍视大家的每一份爱。谢谢你们喜欢我。”
他弯下腰深深地鞠躬，一如节目初评级时向观众问好的那天。
【明明应该是幸福的时候，为什么我根本忍不住哭啊TT从当初没什么人关心看着你一路走到这里，真的好难描述现在的心情。】
【从来没想过我会有真情实感追星的一天……不敢说永远，但现在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欢你，看到你幸福就觉得我也幸福了。所以你一定要一直幸福啊！】
【完蛋我要变成我以前最唾弃的生命粉了，今天开始是江淮全肯定，谁和我说他不好我和谁急。】
【最最最真诚的小江，你值得。】
掌声雷动欢呼迭起，江淮落座在第一名的位置。
椅背上的王冠不偏不倚刚好和他的头顶持平，像在为他加冕。
第49章 他就是因你而生的真实。
【恭喜宿主升至B级。】系统播报道。
还有最后一个卡位名额，江淮没急着查看金手指模块的变化。
选秀结束后至少也有三四天的衔接过渡时间，慢慢研究也来得及。
“前八名已经全部入座，下面来公布第九名卡位的四位练习生。”
屏幕等分为四，镜头从左到右分别是尹和、阮桥、戎谦和叶华鸣。
……三个熟人。有种微妙的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感觉，谁出都挺好，谁出都不太好。
节目组又在吊观众胃口，贺琛轮流念了每个人的介绍，随即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他们前六次的排名曲线，不像卫修远那样持续上升势头很好，都是起起伏伏的。
四张脸上的表情都很紧张，没法预测，所以更加让人焦灼。
快点给个痛快吧。
最终四个人里唯一和江淮不熟的阮桥以94w票胜出，比第十的尹和高了三万多票。
至少不是像郁岚和蔺元白那种差一千票的情况，尹和心里应该不至于太难受，江淮松了口气。
剩下的选手名次公布关闭，所有练习生告别台下观众，现场开始陆续散场，直播间链接切断。
《创造练习生》的旅途终于画上句号。
江淮在后台陆陆续续合影完各个选手，出道组九人被领到会议室签订N1NE限定团合同，又和当初面试他的景明负责人桑红聊了几句。
一切都结束时，已经凌晨两点了。
入营之前，江淮就退了他八百块的小出租屋。
原因很简单：他虽然不能花楚元清的钱，但能住楚元清的房子薅薅系统羊毛。
楚律师年轻有为，工作没几年就结清了首付，现在每个月用819托管上班赚的钱还房贷，独自住在一间两室一厅的中高端公寓里。
江淮告别桑红和熟悉的朋友们，和郁岚一起打车回了楚元清家——郁岚这张角色卡设定中出身孤儿院，高中毕业后靠脸当各种展览的模特过得不惨，但也说不上很有钱，账户里大部分余额都来自《创造练习生》的录制片酬。
换言之，郁岚也没地方住。
【你真是够抠门的。】系统无语道，【刚才桑红不是说限定团活动期间要合住宿舍吗？就这几天，你找个好点的酒店开两间房不行吗？】
【你懂什么，该省省该花花。出道之后肯定不能穿二十块一件的T恤了。不用穿很贵但也得体面点，买各种衣服又是一笔开销。】
江淮义正言辞说完前半句，语气变得有些心虚：【而且能免费蹭你的住，不蹭感觉亏了啊。】
系统：【……其实你只是想说后面那个吧。】
江淮洗漱完卸了妆，从下午录到现在就没休息过，饿得都有些头脑发昏。
他自己躺在沙发上休息，精神分去操纵楚元清给本体和郁岚各下了碗葱油拌面。
录制期间他确实瘦了，现在吃点夜宵也算不上放纵。
江淮吃完面，心安理得地鸠占鹊巢，把楚元清赶去和郁岚一起睡次卧，本体独自享用主卧大床。
系统在耳边唉声叹气替楚元清谋不平，他没搭理。
决赛时多少有些绷着的精神还没完全放松下来，闭上眼五分钟毫无睡意，江淮干脆坐起身打开手机。
在后台那会儿兵荒马乱的，时间实在太赶，他连自己要发的九宫格和小作文都还没来得及整理，更别说看别的消息了。
决赛之夜，节目组非常舍得宣发，大手一挥给买了二十几条热搜，光是前十就占了六条。
江淮点进热搜第三的#江淮 C位#，热门最上方的一条是排名宣布时他本人微博自动发送的，现在居然已经有了百万评论。
@江淮：
《创造练习生》决赛第1名。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手机发着荧白的光，微弱地照亮了江淮怔住的表情。
评论区前排的粉丝换了统一头像，从上往下连在一起，刚好就是江淮C位出道快乐。
真正让他大脑空白的是每条评论的文案，恰好对应他在《创造练习生》期间的所有舞台，还配上了可爱的Q版小人图片。
【《向他俯首》初见狼系魔王，江淮，你好。】
穿着黑色背心的小人站在聚光灯下，表情看起来有点凶，右手放在脖前，是他转身后的第一个动作。
【《就现在，出发！》首次线下见面，江淮，你好。】
一身白色西装的小人站在舞台凸出的中央对着观众席伸出手，笑容异常明媚朝气，是熟悉的副歌。
……
他一条条看下去，连往下划的手都有些发抖，最后一条头像是个爱心。
【江淮，你好。祝你毕业快乐，出道快乐，一直快乐。我们爱你。】
小人坐在C位的椅子上，头上带着闪闪发亮的皇冠。
很难形容出这种感受。
江淮只觉得自己鼻尖一酸，下一刻眼泪就止不住地淌下来，一滴滴落到被子上，无声地洇晕开水迹。
系统本来刚紧张地呜哇大叫宿主你别哭啊，后来发现说这话根本没用，自暴自弃地放起了之前录的音频，粉丝们大声喊着他的名字，于是泪腺彻底脱离控制。
具象化的文字比得票数更触动人。
江淮从来没这么清晰地认识到，真的有很多很多很多粉丝喜欢他。
9月7日，楚元清家中。
【还有你昨天晚上哭得……我都懒得说了——】
一觉睡到中午又处理了工作消息，百转千回的情绪淡退了大半，江淮无情打断系统施法：【你别烦，让我自己研究一下。】
周遭的世界已经变成黑白，只有角色扮演模块的面板泛着彩光。
【姓名：江淮
年龄：18
性别：男
当前评级：B
绑定系统：娱乐圈逆袭系统819号
已解锁角色数：2（详细）
可新建角色数：2（详细）
可同时操作角色数：3】
可同时操作3个角色……斗地主进化成了打麻将，挺好。
江淮在新建角色的界面思考了一会儿。暂时还没有需要用到第三个马甲的场合，姑且先放在这里吧。
他进入到已解锁角色的界面。
【角色卡
姓名：楚元清
性别：男
年龄：26
背景简介：童年时的邻家哥哥，是律所最勤勉的牛马打工人，也是传说中的死弟控站哥。
角色细节：（查看详情）】
除了背景简介发生了点微妙的变化，还多了一个之前没有的板块。
江淮意念选择查看详情，一张脉络复杂的人际关系网随即出现在他的眼前。
楚元清处在网的中心，周围射线状散开，最粗的一条箭头指向他自己，上方有行小字：
久别重逢的邻居弟弟、失而复得的重要之人。
剩下的箭头大多指向楚元清工作中遇到的各种人，这些人之间基本也有着箭头相连，小字备注极其简洁：上司、同级、下属、客户。
没什么特别的。
奇妙的是，竟然有几条偏细的箭头同时连接了楚元清和江淮。
程明：童年邻居。
埋藏已久的记忆忽然复苏，江淮想起来这是谁——他小学时候住在隔壁的朋友。
【其实挺好理解的吧？楚元清作为你的邻居，自然也会认识附近的程明了，只是和他的关系很一般，不像和你那么好。】系统出声解释道。
江淮：【那程明的记忆里也会出现楚元清这个……其实并没有真实存在过的竹马？】
【从他成为角色卡被创建的那一刻起，他就是真实的。】系统说，【如果你可以骗过自己真的和楚元清有一段竹马竹马的童年回忆，那这个世界上就再不会有人质疑这点。】
系统补充说：【当然，你还要自己扮演他，肯定没法骗过自己，所以你会觉得他不真实，但也只有你这么觉得。如果程明哪天回忆童年，他说不定就会想起楚元清来接你放学的场景。】
【……这也太不科学了。】江淮感觉自己曾经接受的科学教育危在旦夕。
【难道重生很科学吗？】系统反问，【这就是角色扮演金手指自带的补完机制。你越完善角色卡，他就会更加真实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哪怕他甚至没有自我意识，一举一动需要我来控制？】
【没错。】
系统肯定道：【他就是因你而生的真实。】
——甚至不止是楚元清呢。
升到B级之后，新的马甲还没建立，但精神力提高他已经深有体会了。
一边操纵郁岚淘米、一边操纵楚元清切菜、一边写选秀总结小作文的江淮想。
研究完金手指模块的更新，他写完长长一篇大作文发出，把@江淮改成了@N1NE-江淮，再作为郁岚写了另一篇稍短些的。
两个号左手倒右手互动完，又点赞好关注的导师们和其他选手的小作文，江淮终于有空打开方才就一直跳出弹窗的微信。
昨晚签合同时就拉了各家负责人和组合成员都在的工作群聊，今天不知道谁又拉了只有出道组九个人在的小群，热火朝天聊到现在。
录制结束还不到一天，真不知道他们哪来这么多话要说。
江淮心里这么想着，手上很老实地点进聊天界面。
【单同和：兄弟们都在干嘛呢？难得放几天假有没有人出来玩？】
【司溪：经纪人说宿舍不是单人间。】
【盛明知：之前没互关过的微博回关我一下。】
【阮桥：你们都起得好早，我才刚醒。】
【蔺元白：公司说中秋安排了舞台，你们有消息吗？】
……不是，你们哪怕有一个人回复了别人发的内容吗？
第50章 喜欢江淮幸福一辈子！
【江淮：刚醒没多久，我这几天应该就在家休息。公司说周四入住宿舍，然后要开始拍日常团综。宿舍是三个双人间和一个三人间，没说具体怎么分，盲猜是摇号。】
【江淮：微博都关注了，也回关我一下。中秋舞台是主题曲和少年游，16号飞B市彩排，17号直播录制。】
系统哇了一声：【你这一条条回复比我还人机啊。】
群里热热闹闹地开始聊起宿舍分配，楚元清做完了饭，郁岚把菜端到桌上，江淮坐在餐桌前等候。
系统阴阳怪气：【你真是皇上啊。】
江淮先给一桌子卖相很好的菜拍了张照，自己夹了筷虾仁炒蛋，一个人三张嘴同时吃饭，心里还能回击819：【我做饭这么好吃，猜猜是谁吃不到？】
【……你就欺负我没有嘴吧！】系统愤愤道。
有两个马甲陪着一起吃饭真是太好了。
选秀期间吃久了食堂健康但寡淡的大锅饭，看什么都想吃，但一个人做满桌菜根本吃不完，三个人就能多做点了。
而且虽然本体和郁岚作为偶像要注意身材管理，每个菜都只能吃一两口，但楚元清暂时没有这个烦恼，想多吃点的时候通过楚元清的嘴吃下去就行——完全是天才啊！
江淮从小被灌输食不言寝不语的观点，但819想叨叨的时候根本不管他这个宿主死活：【淮啊。】
郁岚抽了张纸递给江淮，他慢条斯理地擦了下嘴：【干嘛？】
【你有没有觉得你们三个吃饭很宫斗剧？】
系统被自己乐得沾沾自喜：【你是皇上，一个菜只能吃三口。岚贵妃以色侍人，要保持美貌，所以也吃得不多。楚皇后已然中宫大权在握，想吃多少吃多少。】
【那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一起睡算什么？岚贵妃和楚皇后秽乱后宫，罪不容诛？】江淮发现系统有点不对劲，【你是不是关注了我那个叫淮公大院的攻腐唯bot？】
【我还不止关注了淮公大院。】系统哼笑，当即开始朗诵，【[投稿]all淮，身为omega的我装成alpha参加选秀节目后居然（14）。本章内含溪淮知淮琛淮……】
江淮：【……我谢谢你选秀期间没在我耳边念这个。】
不然他真没办法直视其他选手了——等等，怎么还有贺PD啊？
吃完饭江淮在家里溜达了半个小时消食，三人在客厅排队走来走去，被系统锐评说是幼儿园小朋友开火车。
等到消化得差不多了，他又和郁岚轮流在客厅跑步机上锻炼，有些懊悔当初没设定楚元清住在家里就有练习室的豪华大房子里。
闲不下来，但也不想跑去公司练习室上班，只能在家里随便运动凑合一下-
9月9日下午。
心脏跳动从头到尾把@N1NE-江淮的微博翻了彻底，又打开苹果视频把早就盘到包浆的几个直拍再盘了盘。
屏幕上那张脸还是看不腻的俊朗，但这几个直拍反复看了得有几十遍，再怎么看也看不出新东西了。
她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在屏幕上戳来戳去，两小时后意兴阑珊地关掉了手机。
《创造练习生》决赛结束的第三天，节目组已经两天没有掉落新的碎片小视频，几个剪辑大手还在等更加高清的决赛正式版片源。
超话里都在兴高采烈地庆祝出道，偶尔夹杂两条贷款成团待遇不好的抱怨，实在很没意思。
决赛夜的饭周末就被她光速啃完了，和同担口嗨两句是挺好玩，但口嗨完了更加空虚，这东西它毕竟不能当主食吃——
没有新物料，也没有美味的新饭，心脏跳动只感觉自己是个可怜的寡妇。
……等等！同担！
心脏跳动垂死病中惊坐起打开微信，头发被她躺得乱七八糟，打结勾在枕巾上扯得很痛，她嘶了一声，动作丝毫不受影响，手指在屏幕上跳跃，光速发出一串丝滑小连招。
【心脏跳动：哥！江淮出狱之后有联系你吗！】
【心脏跳动：能不能透露下什么时候有新物料[可怜]没有新物料的日子有点不想活了。】
【心脏跳动：好寡啊……好寡啊……】
担心吓到屏幕对面的人，最后一行她打了又删掉，没发出来-
江淮收到消息时，已经运动完了两轮，出完汗冲把澡，整个人清清爽爽地坐在沙发上。
他打开微博的自动回复，顺便又翻了会私信，除了几条零星的咒骂恶评，大片大片都是“好想你”。
他刚看的那条私信里，粉丝就发了一连串的叨叨：老公你在干嘛呢三天没见老公了老公我好想你啊老公你说句话啊！
这会儿心脏跳动又说不想活了，哪怕知道对方满嘴跑火车肯定有夸张成分，但江淮也有点疑惑：【就三天没更新物料吧？有这么夸张吗？】
系统：【选秀期间经常会有随机小视频掉落，这会儿刚结束选秀肯定不习惯，而且又是最爱的时候，估计是戒断了吧。】
【这样啊。】江淮思索两秒，先回了心脏跳动的消息。
【楚：他录制结束就来我家了。】
【楚：新物料应该快了，具体我也不清楚。】
然后他换回自己的手机，给另一个发了条消息。
【江淮：能开直播吗？】
【桑红：OK。你要是开的话可以顺便提一下周五分宿舍的事，预热一下团综。】-
9月10日。
邹易梦，一个平平无奇的顶级富二代，每天不上班闲得发慌，最大兴趣爱好是和小姐妹出门逛街买奢侈品喝下午茶，其次是打赏男主播听对方叫姐姐。
她刚发完一条微博大骂m家新款粉底液难用得要死，手滑误触点进了个直播间。
正经人谁在微博看直播啊？邹易梦正准备退出，突然发现这人好像长得还行。
主播叫江淮，微博名有个前缀，估计是什么糊糊男团的成员吧，听都没听过——仔细一看，长得是真帅，年纪似乎不大，是她平时就爱看的类型。
反正也没事干，随便看看打发时间也行。
对方似乎刚开播不久：“昨天开完自动回复偷偷看了大家的私信，都说三天不见很想我，”
他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也挺想大家的，所以就开了直播。”
【自动回复那个我知道了^^超级可爱超级乖啊！宝宝妈妈亲亲！】
【喜欢江淮幸福一辈子……离开老公还有谁每天牵挂我……】
这弹幕刷得还挺快，好像不糊啊。
邹易梦一贯挑剔：小爱豆脸是好看，但背景也太敷衍了，坐在沙发上后头什么装饰都没有，光秃秃的。
看惯某音精致打光背景的邹易梦发送弹幕：【这是在自己家里吗？好样板房的装修啊。下次能不能换个地方直播？】
马上有粉丝反驳：【小淮都开直播了，能不能别要求那么多啊？爱看看不看滚。】
邹易梦翻了个白眼。她最讨厌粉丝这种听不得任何不好的声音，路人随便发表两句客观评价就要挨骂，抬杠瘾一下子上来了：【难道不简陋？208赚了这么多钱直播背景还不好好弄，粉丝就护着吧，怪不得糊。】
粉丝光速爆炸，好几个人都在骂她。
邹易梦心情大坏，正准备退出直播间拉黑这糊糊，再拉几个小姐妹一起向熟悉的品牌方吐槽。
惹了我你算是踢到铁板了，要是以后接不到商务就怪你粉丝吧——
糊糊说话了：“哎呀，大家不要吵架。背景是有点单调，因为这几天暂时住在楚哥家里，他喜欢这种风格。之后搬进宿舍了我再研究一下。”
……糊糊态度倒是挺不错。邹易梦神色略有缓和，弹幕关注点已经飞快转移。
【啊啊啊啊居然！】
【哥能不能也来聊两句啊！想听你们的童年故事！！！】
【不要又变成双人直播了……让他自己聊不好吗？】
【两人同居，嘿嘿。】
【怎么住在邻居哥家里？宝宝没地方住吗？】
江淮看着弹幕心说想不到吧，其实是三人同居，要是说出来家里还藏了个郁岚能把你们吓死。
“我自己有地方住的。”他先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之前约了吃饭，所以才来了楚哥这里。让楚哥也来聊聊就算啦，他毕竟是素人嘛。”
“不是说想我了吗？还是多看看我吧？”江淮眉眼弯弯。
趁着弹幕忙着嚎叫怎么这么会的时候，他翻出昨天拍的一桌菜，超经意展现自己的男友力：“给你们看看我昨天做的菜，特别好吃。”
他又和弹幕聊了点选秀期间乱七八糟的事，上至《MIRROR》的舞台设计下至C位感言。
眼看着播了快三小时也没人提起他刚才埋过的宿舍伏笔，江淮只好自己主动道：“跟大家报备一下，过几天就要搬宿舍了，应该会有你们期待的团综？”
【太好了，不是名存实亡的限定团就行。】
【N1NE对江淮好点谢谢，不然还是早日解散吧。】
【@zoeydream：直播打赏为什么没开？】
【报备……江太公别钓了……我已经翘嘴了……哈哈……！】
【事无巨细干嘛都要分享、长得超帅但是洁身自好没黑料、做饭还很好吃的完美年下男友，我是自愿上钩的。】
【宿舍团综好啊！出道曲也快点抬上来吧燥候我们断层C位的舞台！】
“报备这个词怎么了嘛？”江淮装作不懂，“好啦，今天就播到这里啦，刚好快饭点了，大家记得好好吃饭。”
他挥挥手：“下次见。”
直播切断黑屏，弹幕里粉丝都在发下次见，邹易梦呆呆地看着屏幕里自己的倒影。
三分钟后，@zoeydream在小姐妹群聊里发送：【我好像陷入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