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族长白季庚从人群中走出来,冷着一张脸道:“你回来不事先找我汇报情况,反而过来为难慕清野,我平日里是不是对你太过纵容了些。”
“族长,我不理解,您为何非要把盈盈嫁给这个外族人?”白峪说:“难道您忘了当初那个女人是如何背刺我们的吗?”
“住口!”
提及那个人,白季庚的怒火几乎是被瞬间点燃,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林月瑶一直是他的逆鳞,也是他最不愿提及的往事。
一厢情愿也好,假情假意也罢,他从来没有怨过她半分。
他只是想问她一句,当年为什么一声不响地离开,为什么要抛弃他和盈盈……
“事到如今,您还在护着她!”
白峪对十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如果当年不是那个女人故意闯入这里,他们的族人也不会死这么多。
这一切明明都是那个女人的错,而族长却一再包庇她,到现在仍在找寻她的消息。
“够了,白峪!”
白季庚被他气得不轻,“你口出狂言,以下犯上,罚去蛇窟反省三日!等盈盈婚礼结束后再出来!”
“族长,您怎么可以这样,盈盈他是您的女儿,您就这么放心把她嫁给一个外族人吗?”白峪大声质问道。
“外族人怎么了,成亲了就是我苗疆一脉的人。”白季庚别过头不去看他,沉声道:“他是盈盈喜欢的人,我没有理由不让他们在一起。”
白峪指着慕清野问:“盈盈喜欢他,那他喜欢盈盈吗?”
白季庚脸色微变,语气却波澜不惊:“即使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会喜欢的。”
“感情是可以勉强的吗?”白峪深吸一口气,温恼道,“万一他以后还是不喜欢盈盈怎么办?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您有考虑过她的以后吗?”
“我说够了!还不快来人把他拖下去!!”
白季庚胸中气涌如山,怒气值噌噌往上升,也不知道白峪平日里温文儒雅的风范去了哪里。
“阿爹……”
白盈盈揪住白季庚的小截衣袖,小声说:“我觉得师兄说的不无道理,要不阿爹还是……”
瞧见白季庚的脸色阴沉下去,白盈盈说着说着就闭嘴了。
白季庚紧绷着一张脸,“其他任何事我都可以和你可以商量,唯独这件事不行!”
他这辈子过得不幸福,但是他希望盈盈幸福。
为了弥补他和月瑶的遗憾,让盈盈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应该算一种幸福了吧。
白峪被拖走后,白季庚也跟着离开了。
“慕大哥,你没事吧?”白盈盈凑到他身边关切问。
“没事。”
慕清野凝视着人群中正在看戏的孟寄欢,莫名觉得心里不舒服,就好像有一块石头压在胸口上,压得他有些沉闷。
很奇怪。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他移步走向孟寄欢。
“都快成亲的人了,怎么还阴沉着一张脸。”孟寄欢笑着打趣着他,没心没肺地说:“还有,你笑起来很好看,平日里应该多笑笑的。”
“孟寄欢,你好像很开心。”
他以一种十分平淡的口吻说出这句话,偏偏孟寄欢还要死不死的听不出这句话中蕴含的寒意。
“双喜临门,当然开心了!”
他这炮灰总算是发挥出炮灰的作用了,不光推动了剧情的发展,还解了自己身上的蛊毒。
两全其美,能不开心吗。
慕清野垂眸看着他,扯出一个说不出是生气还是开心的表情。
“双喜临门?”
半晌,他倏地轻笑出声。
“慕大哥,今天十五,晚上广场上有一个篝火晚会,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这时,白盈盈从后面跟上来,眨着两只漂亮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慕清野紧绷的侧脸。
而后者却直直盯着孟寄欢的眼睛,眼眸深不见底:“你去不去?”
正美美幻想着呢,孟寄欢没想到慕清野会突然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毕竟人家小两口谈恋爱,他这个电灯泡应该滚远一些,不能什么热闹都瞎凑。
“算了吧,我就不去了。”让你爱上白盈盈才是正事。
白盈盈笑的神秘兮兮,“孟大哥,我族三年一遇的篝火晚会,届时会很热闹,你确定不去吗?”
笨啊,这都看不出来。
我这不是想给你们制造独处的机会吗。
“孟公子,去呀去呀,我跟颐安也要去呢!”
鹤鸣溪是一个很喜欢凑热闹的人,听到白姑娘的描述就按捺不住自己雀跃的内心了。
下山前一直待在翎羽宗,他从里到外都快发霉透了。得此机会下山,他一定要疯玩一把。
说完,他把手搭在沈颐安肩上,冁然一笑:“颐安,你说是吧?”
沈颐安会心一笑,宠溺道:“是。”
“那师兄你应该不……”去吧?
孟寄欢话还没说完,宋言酌就开口了:“我也去。”
这句话像是给他这个死囚犯下了最后的死刑。
他这下是真老实了,沮丧道:“行行行,我去行了吧。”
要是这里没有其他人,他一定狠狠堵上鹤鸣溪的嘴,然后再把他胖揍一顿。
若是阁下听不懂话里话外的暗示,他也略懂一些拳脚。
至于宋言酌,因为是反派,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