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返回艾丽吉雅（存稿误发字数不足）
哪怕没有造成任何恶性事件,乌塔依然登上世界政府的通缉令名单，甚至有上千万的赏金。
好在巴尔迪哥位置隐蔽，海军和政府一直没能通过直播内的画面,找到她所在位置。
革命军科研人员,也往直播电话虫里，添加特殊装置，防止地址被发现。
……
艾琳去找乌塔时，电话虫直播还没有结束。她看见音乐国的国王,招招手,示意他出来。
“好久不见，”……不好，忘记他叫啥名字了。
戈登穿着正式，看上去很像大歌星身边的经纪人。
再见到当年入室抢劫般闯进来的海贼,他心情实在复杂,“……好久不见，海妖。”
这里是直播外的小房间，低声说话，是传不到乌塔那边的。
“之前我答应过乌塔，等她成年,就带她再去见香克斯。听多拉格说,她最近想见我，是因为这个事吧。”
“嗯。”戈登满面愁容,“她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到来。”
她问,“关于当年的真相，你有告诉她吗？”
“我从未跟她提过！”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说？”
“我没有和她说过，”他摇摇头，“没必要将那些事情告诉她。当年,香克斯跟我约定过，将事情推到身为海贼的他头上。乌塔……她的歌声是无罪的。”
艾琳揉揉太阳穴，“那要是有一天，她发现真相怎么办？”
戈登语气斩钉截铁，“她不会知道的。”
她无话可说。
按照故事通常走向，选择隐瞒是必然的。
终有一天爆出来，也是必然的。
……
乌塔风风火火地打开门，看清人影后，开心地大声喊，“艾琳！”
艾琳张开手臂，接住扑过来的超级偶像，“好久不见，乌塔。”
“好久不见。你有听见我唱歌吗？”
“只听到开头的一段，很好听。简直是天使般的歌声。”
她摘下耳机，眼神异常执着认真，“那——你答应我的，等到我成年，就去找香克斯报仇。”
“当然。”
艾琳抱紧她，“不过，在哪之前……我们要先去一趟艾丽吉雅。”
戈登心情复杂。
他不希望乌塔重回艾丽吉雅，以免她发现蛛丝马迹；可另一方面，他同样十分怀念故国。
经历那件事情时，乌塔还太年幼，记忆早已模糊。
她对过去一无所知，但认可艾琳提议，决定前往艾丽吉雅，祭奠那些死去的民众.
第252章 父与子，爱与恨，仇怨和眷恋
艾丽吉雅王国城堡。
戈登站在高处,俯瞰国土，渐渐泣不成声。
乌塔小声对艾琳说，“路上四周有野花,我们摘些花、扎成束,放在这里吧。”
“嗯，让他单独待一会吧。”
这座岛荒废多年，绿意盎然。曾经的废墟，现在已经长满藤蔓和野草,有不少小型动物活跃,从草丛间钻过去。
她们走下小坡，四处搜寻野花。
艾琳把花一朵朵摘下，抓在手心中。
虽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但总感觉有点……太过平静。
平静得让人不安。
“咦？”乌塔蹲在地上,好像捡起什么,“这里有个电话虫唉！”
“野生的电话虫吗？”
“不像唉，它身上有录像装置。”
她最近一直在使用电话虫直播，对这种小生物增加很多了解，“我看看……里面好像有保存一段录像，应该还可以播放。”
“滋啦……滋啦……”
闪过一段杂音后,电话虫播放画面渐渐清晰,视角抖动很严重，背景里满是混乱的声音,像正处战场中央。
黑夜、冲天火光、无数哭喊和尖叫、巨大恐怖的黑色身影。
画面中央出现一个模糊的脸庞,他在尖叫，“这里是艾丽吉雅！这里就要被毁灭了！”
乌塔立刻意识到什么，“这是……当时的录像……”
不安预感愈演愈烈，艾琳甚至感觉到心脏在隐隐狂跳,想伸手按住电话虫，“等下，乌塔！”
可她从背景中捕捉到某个身影，“香克斯！”
下意识躲开艾琳伸来的手，捧住电话虫。
画面中央的男人，正愤怒地大吼，“是一个叫乌塔的女孩！是她！是她毁灭了艾丽吉雅！”
“砰——”
电话虫从双手中跌落。
一串爆炸般的攻击从画面里翻涌*过。
寂静废墟中，只剩男人声嘶力竭的呼喊，“是她放出了魔王！是她毁灭了艾丽吉雅。”
少女瞳孔褪成灰白，一片空洞。
她望着电话虫中的影像，迷茫地后退两步，骤然失去支撑，无力地倒在地上。
“乌塔！”艾琳丢开东西，扑过去扶住她，“……乌塔！”
她将她抱在怀中，“乌塔！乌塔！”
但她瞳孔怎么也没有恢复正常调整焦距，只虚虚望着天空。
艾琳抱起她，让她脑袋枕在自己肩膀，尽力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不，不是这样的！”
不知道过多久，乌塔颤抖着喃喃，“是我……是我……毁灭了……”
温和灿烂阳光在此刻，骤然化身利刃，刺入双眼、刺入心脏。
曾经对香克斯的，深深刻印在心底的不甘和怨恨、像锁链缠绕的恨意……在此刻，变成蛇，反咬自身。
她哽咽着，泪流满面，“……是我毁灭了艾丽吉雅！”
看她能正常说话、能哭出来，艾琳反而松口气，不断轻轻拍她肩膀，安抚她，“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毁灭的艾丽吉雅。”
乌塔泣不成声，手指紧紧攥住艾琳衣服，全身发颤，仿佛驱逐到巢外的小鸟，迷茫地面对黑夜。
等到她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艾琳从她口袋里摸出一把匕首——那是她随身携带的武器。
乌塔无助地望着她。
艾琳将匕首刀柄塞进她手中，以不容挣开的力道，塞进她掌心中。
人鱼手掌略大，指节更有力。
她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手掌握着她的手，抓住匕首，牵引着刀尖，直直刺向自己的颈间。
乌塔大喊，“不要！”
她用尽全力，制止住艾琳刺杀自己的行为。
匕首被丢开，掉进草丛，不知去处。
乌塔哭着抓紧她衣领，“你要做什么？艾琳，不要这样！”
“那是你的匕首，它被你握在手中。”
艾琳用手掌擦干净她脸上的泪，柔声问，“但要杀我的并不是你，对不对，乌塔？”
“匕首伤人，并不出自它自身意愿，也不是握它手的意志。就像你的歌声，你，都不是破坏这座岛的罪魁祸首。”
艾琳对她正色说，“控制匕首的那股力量，才是真凶！”
眼泪早已模糊乌塔的视线，她死死咬紧嘴唇，脑袋蜷在她胸口，“……嗯！”
…….
新世界，雷德佛斯号停靠的海岸。
海面涌起几圈波纹，金发人鱼浮起，跳上岸，想，‘……他应该在这里吧？’
海贼们正坐在海滩上，闲聊放风，看见她，纷纷拦住，“喂喂，站住！”
“海、海妖吗？人鱼……好美……”
“突然闯进来，是要做什么？”
艾琳扫一眼，没有在其中看见任何熟悉的身影，“我是来找红发的。他在这里吗？”
“这个嘛，头儿他就……”
“——谁知道呢？你来找头儿有什么事？”
“……”
她不想搭理这些人，也不打算进去找他，干脆挑艘小木船坐进去，“去通知他吧。他会来见我的。”
当然早有人去通知干部。
海贼喽啰们边盯紧海妖，边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喂喂，你们说，她来找头儿干什么？”
“是找茬吗？那也应该跟鹰眼一起来，人多打起来更占优势吧。”
“咳咳——你们有听说过吧，头儿以前和鹰眼有过决斗的，打过好几次呢~”
“我有听说过唉！不过后来头儿断手就没有决斗了。”
“我猜，就是因为海妖太过美貌~他们为了——啊啊啊——”
艾琳抓着他后颈，把人揪出来，笑吟吟地问，“你猜什么？”
“好痛——好痛——救命啊！”
其他人举起武器，“喂，放开他！”
她只是抓着他后颈，没怎么用力，悠哉悠哉的，像提着玩具一样晃晃。
海滩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就在两方僵持时，通向岛屿小路上，先传来红发的声音：
“艾琳！请放他下来。”
香克斯腰间别着格里芬，从岛屿深处现，“……如果那家伙冒犯到你的话，我替他向你道歉。”
艾琳倒也并不想为难他。
她丢开不知名海贼，双手环胸，“哼。这家伙说，你和鹰眼决斗，是为了追求我呢。”
“？？？”
香克斯迷茫并震惊，“追求？”
不对！这些家伙的嘴里，怎么可能冒出追求这种词，上床还差不多……
小海贼爬起来，满脸后怕，“头儿！”
红发拍拍部下肩膀，先安抚他的情绪，解释道，“当年我和鹰眼决斗，是为了切磋剑术。不是你想的那样。艾琳也只是警告你，不要乱说话。”
他见他放松下来，又严肃地说，“她是我非常尊敬的人，我们之间不会有那种事情。你要向她道歉。”
小海贼：“……斯米马赛！”
艾琳撇撇嘴，“随便，滚吧。”
她已经从‘理解鹰眼’进化到‘成为鹰眼’的阶段了。
香克斯朝部下们挥挥手，“你们走吧，我和她单独待一会。”
他扭头重新望向她，肉眼可见开心起来，“好久不见了，奈酱！”
又关切地问，“你碰到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鹰眼偶尔闲来无事，拜访过红发一两次。海妖都没有跟去，也很久没有见到他。
跟记忆里那个带着草帽、爽朗不羁的青年相比，眼前的香克斯，已经彻底成熟，甚至可以说是沉稳而厚重。
艾琳心情复杂。
她一直是个忘性很大的人。曾经的失望，随时间渐渐淡去，只留下不愿回想的记忆。
艾琳只说，“乌塔已经成年。她想要见你。”
香克斯愣了一下。
他下意思抬手，似乎想去碰什么，但又意识到草帽已经不在，只好放下手臂，“原来如此啊。”
海浪哗哗涌向岸边，更显寂静。
香克斯望着大海，眼神柔和，“……其实，我看到了电话虫直播和演唱，也看到政府发布的悬赏令。艾琳，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你，能将乌塔照顾得那样好！”
他手掌按在胸前，正视着她，真诚郑重地道谢，“非常感谢！艾琳！”
“感谢培养的话，你还是去对戈登和革命军说吧。”她跳上小船，“上来吧。去艾丽吉雅。”
“啊，稍等。”
他返回驻地，很快回来，抱个盒子，跟她出发。
…….
艾琳是清晨出发的，黄昏时顺利返回。
乌塔已经在岸边坐很久，看见小船，立刻站起来，奔向海边。
小木船中央，坐着红色头发、黑色披风的男人。
黑影站起，朝她走来。
“香克斯……”
名字喊出来，她的眼泪止不住先掉下来，咬紧唇瓣，咬到出血，“你这家伙——为什么……”
为什么……要抛下我？
眼泪溢满眼眶，完全模糊视线。
陌生而熟悉的那个人，站在她面前，眼神温柔，无奈地笑着说，“对不起。”
艾琳远远看着，跳入海中，先离开了。
父与子，爱与恨，仇怨和眷恋。
情感永远这样，复杂多变。
艾丽吉雅，被毁灭的音乐之国。在这座岛分别，最后又在这座岛重逢。
……
乌塔躺在靠在香克斯肩膀上，哭得断断续续。
香克斯倒是一直在说，说着直播、歌声、好听的曲子、政府的悬赏令。
等到她停下抽泣，慢慢平静下来，他将带来的盒子小心递过去，“我看你直播时有戴耳机，所以也买了一个，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乌塔吸吸鼻子，擦擦眼泪，摘下自己戴的耳机，打开礼物盒——
是一个红、粉、白三色的甜酷风耳机。
她把它拿在手中，却没有换上，轻声问出深埋心底的问题，“为什么……要把我留在艾丽吉雅？”
她情绪激动起来，离开他的肩膀，愤怒地质问，“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难道我不是红发海贼团的一员吗？”
香克斯脸上笑意止住，“……乌塔。”
他用仅剩的手掌握住她肩膀。
乌塔却挣开他的手，脸色苍白地望着他，执着地寻求答案。
他垂头叹息，“乌塔，我们这样的海贼啊，是一群和死亡作伴的亡命之徒……”
海贼大多如此。他们更甚，哪怕明天就面对死亡，今晚也抱着朗姆酒狂欢。
香克斯注视着她，神色凝重，“但你是不一样的。”
“你是Lady，唱歌有很高的天赋，又超级可爱，应该留在艾丽吉雅那样的地方，像公主一样，住在水晶房子里……”
“——你的意思是，”
乌塔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垂下脑袋，双眼沉入阴影中，“我根本不适合待在海贼船上吗？”
她站起来，“可是——可是——你才是我的父亲！我根本就不想要什么水晶屋子，也不想留在艾丽吉雅，我只想和你们待在一起！”
和当年那晚完全一致的对话。
香克斯平静地注视着她，“我知道。我原本也想，让你在船上再待一段时间。至少等到你再长大一点。”
那时她还太小，海贼团的赏金也不高。
可是偏偏，就在那一天夜晚……
他眼睛亮闪闪，笑着道歉，“抱歉，都是香克斯的错。请原谅我吧。”
乌塔抱紧那副新耳机，大哭起来。
…….
第253章 回家
忙忙碌碌这么久,艾琳终于能回家。她沐浴着清晨的阳光（并没有光），抵达克拉伊咖那岛。
踏入城堡前，先在菜园里看见伴侣——
他带着顶遮阳草帽,正在拿水管浇水。
她惊喜大喊,“米霍克！”
鹰眼先仔细把她打量一遍，又说，“两个月十七天……”
他咬牙，别过脸去,“哼！”
艾琳在心里算算……算不清,但应该就是他说的天数了。
她蹭蹭蹭，慢慢挪到他身边，“米霍克~”
他瞥一眼她，不为所动,只嘴角有一点翘起的弧度。
“我帮你浇水？”
“嗯。”鹰眼洗干净手,把水管递给她。
他坐在菜园旁的沙发上（特地搬到菜地旁的），拿起饭团和旁边的报纸，从中间翻起来，应该是之前看到一半没有看完。
吃完第一个，他下意识伸手再去拿,结果却摸了空。
装饭篮子里应该还剩有四个饭团,现在却空空如也。
抬头看：
果然，艾琳右手拿着水管,左手抓着剩下的全部饭团,嘴里还咬着一个。
米霍克：“……”
他卷起报纸，拿起竹篮，返回城堡去了。
艾琳拿开嘴里的饭团，“喂,喂，你不吃啦？”
她把蔬菜浇好水。
返回城堡，却没在厨房找到吃早饭的同伴。
从一楼找到二楼，推开他卧室门，进去发现在洗澡。
……不吃早饭，先洗澡吗？那很爱干净了。
门口放着衣服。
艾琳抓起来看看，是干净、洗过没穿的。
她闲来无事，顺手在米霍克衣柜里翻翻翻，找到一件无袖白色背心，忽然很想看他穿这个。
鹰眼知道她在门口，特地在腰上围着浴巾才出来。
她把背心捧到他面前，朝他眨眨眼。
他扫一眼就说，“我不穿这个。”
“呜~”她就露出一幅要哭不哭的表情，眼泪都挂在眼眶边缘了。
米霍克解释，“这个穿起来很紧。”
艾琳扫一眼他还在滴水的胸膛，心想：
我当然知道会紧，能不紧吗？
她撒娇，“可我今天想看你穿这个~”
米霍克：“……好吧。”
他按她想要的，把这件衣服套上去。
鹰眼平时穿着衬衫不扣扣子的样子，就足够性感了。
是优雅又慵懒的力量感。
这种朴实的无袖纯色背心，是他平时根本不会穿的类型，胸肌被包裹在略透的白色布料下，比往日要显得更野性一点，荷尔蒙扑面而来。
艾琳红着脸，腼腆地问，“米霍克……你会修水管吗？”
他还不习惯这种紧身束缚感，在扯平腹肌部位的衣服褶皱，扯两下发现没办法拉平，干脆放任不管。
他以为她发现城堡水管有问题，随口问，“哪里的水管？”
她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地点来。
米霍克疑惑。
米霍克冷漠地把她推出门，“我要穿衣服了。”
……
他还是穿上日常衬衫，只把那件背心当做内衬。
既保持着随性优雅，胸肌和腹肌又被挡住，轮廓勾勒得更加清晰。
垂在胸口的小刀，简直碍眼极了。
要露不露、遮遮掩掩、若隐若现的，让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面对胸肌诱惑，艾琳越看，就越忍不住想对他做点不好的事情。
但米霍克又冷着脸，也不跟她说话。
更是钓得她心痒难耐。
她只好逃出门，去岛上呼吸点冰凉的空气，冷静一下.
艾琳在果园里转悠转悠，越想越不对劲。
凭什么落荒而逃，不行！
她折一根细细的树枝，重返城堡，推开大门，用树枝当做武器，直指正在看书的鹰眼，“你就是世界第一大剑豪吧？我来挑战你了！”
米霍克：“……？”
“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他别过脸，轻笑，“哼~这听起来可不像什么正经的决斗。”
艾琳挪到他面前，挥舞树枝，试探着朝在胸口戳。
他也不反抗，大大方方露出胸膛，任由她戳来戳去。
她问：“你的弱点在哪里？”
鹰眼握住她的手，将树枝尖端，慢悠悠抵在自己心脏上，“这里。一击毙命。想要杀死一个人，就从这里刺进去。”
艾琳额头冒出几滴汗。
倒不是真的想知道这个啦……
“那，其他弱点呢？”
她任由他手掌包在自己的手。
划动树枝，拨开没扣起的衬衫，露出更大面积。
树枝从无袖背心最底下穿进去，挑起来，露出大片赤/裸皮肤。
再往上，划过锁骨，划过他喉结，轻轻挑起他的下巴。
米霍克的书被他摊放在腿上，根本没有在被继续阅读。
他并不阻拦，覆握的手掌没有任何牵引力。任由她在他胸膛上四处探索，显然乐在其中，享受着调情。
艾琳又把树枝往下滑，挑两下腰带扣，轻声问，“你的武器呢？为什么不掏出来，和我比试一番？”
鹰眼哑然失笑，“真是下流的邀请。”
他合上书，把它丢在桌面上，“武器在其他地方。你可以……”意味深长地引诱，“对我搜身。”
艾琳丢开树枝，“既然这样，我可要好、好、检查一下你身上的危险违禁物品了。”
她伸手，从他嘴唇开始，顺着往下，一路摸索。
解开腰带扣之后，却没有直奔主题，而是顺人鱼线去翻他裤子口袋——果不其然，从里面翻出一盒作案工具。
她差点笑场。
果然，这家伙早有准备。
鹰眼出门时，身上带的东西，都正经且实用，擦刀布、钱袋、打火机、压缩饼干等等。
但在家里，任何时间地点，她摸他口袋，里面永远都只会这有一种东西。
……
艾琳贴着他的鼻尖，蹭蹭，嘀嘀咕咕，“……我要把你亲得喵喵叫。”
米霍克不疾不徐，“我又不是猫，不会喵喵叫。”
“哼哼~”她圈住他脖子，故意用力夹了一下。
“……”他顿住，下意识深呼吸，微微眯眼，有些失神，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只吐出一阵紊乱的呼吸。
她上一秒还在偷笑，下一秒就被他抱起来，“……唔！”
鹰眼单手抱起她的腰，将人放在餐桌上。
艾琳平躺在桌面上，感觉有点不妙，想往后爬。
却被他拉回来。
动作幅度得太厉害，她根本抓不住他身体，只能气愤地扯掉在眼前晃悠的十字架小刀。
身后的厚重石桌还带有被打磨过、浅浅的纹路，摸上去冰冷、略显粗糙。
但好在垫有一层布垫，没那么难受。
又和她房间的木质家具不同。
木头圈圈圆圆的纹路手感更舒适，上面带有一圈一圈、一层一层的年轮，像雨滴撞击在湖面，反复不断，激起一遍遍的圈层波纹。
艾琳开始胡思乱想：
米霍克问她，亲爱的，回家了，你是先吃饭还是先吃……这也不失为一顿大餐了。
她又想哭又想叫喊，扯着餐桌布，无意识想往上爬，想逃离这过度的、超过承受范围的快感。
“嗯？”
米霍克暂缓，有些疑惑。
艾琳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脸，不说话，只是哼哼唧唧两声。
“呵，”鹰眼笑笑，低头亲亲她，“……不要分神，”他喘着气说。
手指指尖从她掌心划过，穿过指缝，双手紧紧交握。
……
……
艾琳还有点迷离，懒洋洋的，手支撑着脑袋发呆。
米霍克的衬衫已经贡献给她当半身裙了。
他卷起承受太多的餐桌布，准备拿去洗，见她发呆，“你在想什么？”
她梦到哪句说哪句，随口即答，“思考人生的意义。”
他对她的人生意义很感兴趣，“是什么？”
艾琳回答也言简意赅，“xx。”
鹰眼：“……”
很难用言语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在动物界，生物的最优先本能是繁衍，你倒是……”他卡顿几秒，才找到合适的形容，“非常顺应天性。”
“谁想繁衍了？”她吐槽，又好奇，“你的人生意义呢？”
米霍克歪歪头，抬手，握住刀架上夜的刀柄，“追寻剑道的极致。
“但在世界第一大剑豪的位置上，我已经找不到新的前路。”
好正经的回答。
正经得她都忍不住从躺变成坐起来。
艾琳追问，“那，这样你会觉得难过吗？”
“……”
他看眼书架上放红发生命卡的位置，语气平静地说，“只是有些遗憾罢了。”
遗憾。
对于海贼来说，特别是她和鹰眼这样，几乎立于世界顶端实力的独行侠来说，堪称随心所欲。
可以换、可以买，拿不到就抢、就威胁，原始而纯粹的暴力，是有效的。
没有其他同伴或盟友，也没有任何弱点跟软肋。但……
她胡乱想着，又甩甩脑袋，干脆不想别的，打个哈欠，“我困了。洗完澡，一起去睡觉吗？”
米霍克笑笑，“一起睡觉吧。”.
艾琳好好弥补了这段时间缺的觉。
醒来时，也不知道是几点。
窗外，克拉伊咖那岛的天空一如既往的雾蒙蒙。
米霍克就躺在身边，闭着双眼，看不出是醒着还是睡着的状态。
她爬到他胸口，想找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他胳膊顺势圈住，“你醒了？”
“唔唔唔……”她乱回一串音节，表达自己还没有彻底醒，过好一会，问他，“我们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艾琳睁开眼睛，开始想菜单。
……
晚餐：苹果炖猪排，米饭，再随便配点蔬菜。
餐后水果是没吃完的苹果。
艾琳窝在他怀里，拿着苹果，啃啃啃。
啃到一半，感觉咬脆苹果的声音很好听，就给鹰眼也塞一个过去，想听他吃苹果的声音。
结果不知道米霍克从她期盼的眼神中，究竟读到什么。
他取下小刀，把苹果皮全削干净，再切成小块，放在果盘里，重新放回她面前。
艾琳直笑得肚子痛。
第254章 追杀船队
两人在城堡里,度过了很长一段无所事事、没羞没臊的日子。
艾琳整天黏着米霍克。
一旦他要出门，是不管采购、闲逛、无聊之下出门漂流、砍海贼，更是寸步不离。
毕竟,她真不确定,他会在哪天突发奇想，去东海开启剧情。生怕自己没跟着，错过了什么。
跟爱人待在一起，是很愉快。
但亲昵持续时间过长,对鹰眼这种性格的人来说,总会有点烦躁。
他很直白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诉求，“我需要独处的空间。”
艾琳对他比个‘OK’，“我明白！”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她就在城堡里,躲着他的同时，紧紧盯着他；等到他要出门，就立刻闪现到小船上。
米霍克能精准地在开饭和出门的时间，看见艾琳的身影。
其他时候，则根本找不到人。
他坐在餐桌前,盯着快乐用餐的某人,有种……非常奇妙的既视感。
她正吃着，发现他还没开始吃饭,“嗯？你不饿吗？”
米霍克抿抿嘴唇,歪头想想，忽然伸出手，在她脑袋上摸摸。
而且是‘手掌完全放在头顶上’的摸摸，活像在揉什么动物脑袋。
艾琳：“？”
她迷茫不解。
但跟他对视,从对方享受手感的眼神中，精准get到他心理，一怒之下……小怒了一下。
“你把我当猫摸？”
他嘴角弯弯，并不否认，愉快的、若无其事的开始吃饭。
饭后，她趁某人洗碗，把他正在看的书偷偷塞进已经看过的书堆里.
鹰眼无聊之下，照常出门，随海流到处飘。
恰巧碰见一片黑压压的船队。
这样规模庞大的船队非常少见，因为太显眼，一旦招惹到海贼，很难完全逃开。
除非——他们本身就是海贼。
他远远扫视，看见桅杆上挂着海贼旗，便拔出黑刀夜，挥去一刀。
风平浪静的海面凭空出现刀气，砍在最近那艘船正中央，船只从最中央，利落地断成两截。
米霍克转动手腕，收回夜，双腿交叠，悠然地坐在小船上。
她笑嘻嘻地提起旧事，“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说自己从来不砍船。”
他瞥一眼她，若有所思，反问，“你早就知道，我以后会这么做？”
艾琳立刻闭上眼睛装晕。
她老老实实地往旁边一躺，假装没听到他说的话。
——是在下失言了！
他也没继续追问下去，“哼哼~”
对面海贼船队应该是发现出手之人的方向，完好的船只调转方向，（不知死活的）朝小船围过来。
某艘船甲板上，冒出一个金色钢铁猴脸男，拿着扩音电话虫大骂：“混蛋！竟敢破坏老子的船！给我开炮！”
“……”
鹰眼站起来，拔刀抬手。
漫天幽绿色刀光闪过四周，环绕的小船的所有船只，全部被砍成数段。
船只碎片和破碎木板漫天遍海，哗啦啦沉入下去。
刚好舒展筋骨，但这点还不够。
他有些意犹未尽。
等四周被击溃的船只，陆陆续续沉入海中，远处的几十艘完好船只，就暴露出来了。
米霍克歪头想想。
黑刀往水里轻轻一拍，让小船朝它们行驶方向跟去。
艾琳在猜测同伴想法的挑战中，取得了0.01秒的好成绩。
她吐槽道，“真是恶趣味耶~”
他瞥一眼她，嫌弃地说，“你那是哪里来的奇怪口音啊。”
她猛地坐起来，“啊！都怪黄猿！！”
……
两人一路追着海贼船队。
即便暂时丢失视野，也有见闻色霸气可以模糊地锁定方位。
只要距离拉近，鹰眼就挥刀，斩断落在最后的船只。
逼得对方船队动力拉满，碰到岛屿，都不敢靠岸补给，每艘船都拿出最快速度，生怕成为下一个刀下亡魂。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只船，追上砍断十几艘后，居然还剩有黑压压一大片。
直到抵达红土大陆边缘，船队前方再无路可走。
可就在此时，贴着大陆悬崖边缘的位置，忽然涌出一股海流，残存的船队，居然在海流帮助下，走出一条生路，朝无风带驶去。
而当棺材小船飘到相同位置时，这股海流却刚好消失不见。
艾琳望着海贼船队飘远，“哇塞~这都能活！要是穿过无风带时，没有惊扰到海王类，可就是‘七武海级别’的幸运！”
她又回头看看同伴，耸耸肩，“唉，你这家伙，只能算‘不知名小海贼级别’的幸运了~”
米霍克：“……哼。”
他冷笑一声，站起来，亲自划船，追进无风带。
她抱着肚子狂笑。
追到一半，打发时间的游戏出现挑战性。
鹰眼真生出几分兴致来，决定追杀到最后一艘船也被砍成两截。
也许是因为有七武海跟在后面，期间居然真的没有海王类袭击船队。
两批人，就这么一前一后，从伟大航路抵达东海。
艾琳反应再迟钝，到这里也该猜出来那群海贼的身份。
她望着海面，发好一会呆，躲进棺材小船狭小的船舱里，半天不肯出来。
米霍克靠岸补给，顺便煮锅炖肉作为午餐。
等到她再出来，已经是另一身衣服：
花边短款一字抹胸，白纱开衫外套，两边长长的衣摆，还在身前搭成小结。锁骨下坠着浅绿色宝石戒指项链。
优雅清新，既不过分郑重，也没有太过花哨，精致漂亮得刚刚好。
他此时毫无察觉，欣赏完，还推荐她加点日常化的配饰。
她从善如流，在手腕上套个发圈。
但等看见艾琳对镜梳上整整一天头发，米霍克终于发现一丝不对劲：
是要去见什么人？
鹰眼憋着一小瓶盖的醋，闷声不吭。
只要追杀的海贼船出现在视野中，他就挥刀砍过去。短短半天，便把船队杀得只剩最后的主船，在绝望中逃之夭夭。
……
她问他，“你看我这个发型怎么样？好看吗？”
刘海错落有致，两鬓特地留出几缕，显得清新俏皮，前端部分头发扎起一小束，其他披散在背后。
米霍克一边在心里品味醋意，一边说，“好看。”
艾琳双手捧着脸颊，美滋滋得意了会。
又略微纠结，翻出顶棒球帽，小心翼翼地保护好发型，将鸭舌帽扣上去，将自己脸藏在帽檐阴影下。
……
最后那艘海贼船逃得很远。
小船慢悠悠飘着，花费不少时间才跟上。
船头造型为咆哮狮子头的巨型船只，停在一艘中型鱼嘴船前。海贼们似乎正准备抢劫，甚至没察觉到后方靠近的棺材小船。
艾琳在船头找姿势，稍稍靠着护栏侧躺，摆好pose。
米霍克从背后拔出黑刀夜，瞄准最后一个追击目标，挥刀砍下。
船被从中斩断，沉没时，激起滔天大浪。
断开的船和前方不远处小船上，传来大量尖叫、惊呼、指挥船只声、在木板上跑动的声音。
一两分钟过去，海浪自然渐渐平复。棺材小船也从汹涌海浪中央，缓缓飘出，暴露在对面视野中——
黑漆漆的船身、巨大的十字架桅杆、两边插着幽绿色火焰的蜡烛（鹰眼本人特制，耐烧，不易熄灭，燃烧稳定）、中央有把巨大座椅。
站在餐厅船甲板上的厨师，趴在断船木板上的海贼，注意力都不自觉被这艘小船吸引。
鹰眼坐在座位上，双腿交叠，左右手十指相扣，搭在膝上。
他微微垂头，公爵帽帽檐盖住双眼，只露出下半张脸。
【世界第一剑客‘鹰眼’米霍克】
似乎就连海风也被这份强大气场所震慑，变得格外冷酷。
海妖躺在船头，手肘支着脑袋，半截鱼尾没入水中。
棒球帽帽檐阴影同样几乎将她面容完全遮住，看不清任何神情。
他似有所察，抬头。
海贼喽啰愤怒质问，“混蛋！你这家伙！到底跟我们有什么仇怨，要满世界追杀？”
“……”米霍克微微歪头，认真思考起对方问题，懒得看他一眼，还是诚实地回答，“打发时间。”
艾琳无声闷笑，肩膀狂抖。她险些笑翻，从船头栽进海里去。
他确实是在家没事干、出门砍船玩，发现这一大批船队追着砍起来手感格外舒服，就从伟大航路一路追到东海。
海贼喽啰大概实在受不了这个答案，崩溃地朝他开/枪。
对他们来说，简直像是在用水滴攻击。
米霍克甚至懒得回击，只是拔出夜，精巧地将子弹轨迹弹开。
艾琳扶额闭眼。
这纯粹是在炫技啊！
就像是，用水果刀就能切西瓜，他用主厨刀给西瓜雕出精美景观，还保留瓜壳完整性，做完擦擦刀就走了。
海贼们和厨师们更是震惊，甚至怀疑是否子弹打中了。
只有一个少年站出来，指出鹰眼的精妙操作。
他额头沁出汗珠，心脏略微失控地兴奋跳动，“……我从未见过这样柔软的剑。”
米霍克将刀收回，“只有力量的剑是没有强度的。”
少年问起砍断巨型船只的剑。
他同样回答。
少年自顾自说起话来，“不愧是最强，我是……为你而出海的！”
鹰眼便问，“你的目的？”
他从手臂扯下墨绿色头巾，系在头顶，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他，嘴角勾起，斩钉截铁地说，“最强！”
第255章 剑士的誓约
这些年试图挑战鹰眼的剑士数不胜数,目标最强？
米霍克不以为然。
放眼东海，这小鬼或许实力不错。但从整个四海、及伟大航路强者的水平来看，他实在弱小又稚嫩。
弱到他甚至没有拔出夜的欲/望。
鹰眼取下项链,用刀刃不过十厘米长的十字小刀,将对方三把刀、狂风骤雨般攻击全部击退。
甚至还有闲情吐槽，“真是狂暴的剑术……”
捕捉到破绽，他将对手一击挑飞。
墨绿头巾的少年在地板上翻滚，又飞快调整好。
即使对招全部落入下风,他依然没有示弱,毫不迟疑，架起双刀，“虎——狩！”
米霍克直直注视着他——
看似强大的杀招，弱点却无处遁逃。
他破开招式、小刀直直刺入对方胸膛。
血液不断滴下、双腿颤抖。
即便如此,眼前的年轻人也不肯后退半步。
鹰眼感到一丝奇怪。
论*伤势,这还没到无法动弹的地步。刺中心脏、必死无疑，只要后退，就能退出小刀刺伤范围。
他诧异地问，“为什么不后退？难道你想就这样被刺穿心脏吗？”
“……不知道。”
他视线毫无转移，嘴里缓缓吐出话,“感觉只要我后退一步……很多重要约定就会被破坏,就好像再也无法站在这里。”
米霍克到能理解这样的心情，“没错,这就是失败。”
“呵呵……那我就更不能后退了。”
“即便赔上性命吗？”
少年咬着刀,“那还是死了更痛快一点！”
与其失败，不如死去，这样坚定的求胜决心……
米霍克眼前一亮，收起最初的轻蔑态度,拔出插在他胸膛的小刀，上下打量他，“小子，报上名来。”
“罗罗诺亚索隆！”
三把刀被他架在身前，摆出预备架势。
鹰眼拔出黑刀，“我会记住你的，久违的强者。
“然后，以剑客的礼仪，用这把最强的黑刀，解决你。”
……！！！
刀刃被斩断，断成数节，像雪花般坠落。
米霍克听见合刀声，举刀回身，却看见他收刀入鞘，转身面对自己，展露胸膛。
“……？干什么？”
他脸上毫无怯意，反而是坦荡的笑意，“背后的伤疤，是剑士的耻辱！”
“说得好！”
鹰眼嘴角弯弯，如他所愿，挥下黑刀夜——
巨大战刀从他胸膛正中央砍下去。
他俯视他坠入海中，习惯性将刀收回背后。
餐厅船伸出只长长的胳膊，抓住木板平台，一个少年像弹簧般飞过来，“索隆！啊啊啊啊啊！”
鹰眼有注意到，四周那些激动大喊的年轻人们，“是年轻剑士的朋友吗？你们先看清楚……”
一个饱含怒气的拳头先朝他砸来。
艾琳从小船上闪过来，站在他前面，抬手挡住拳头。
她说，“……等等。”
——————————
‘最强剑豪，是索隆的梦想，可是……可是……
‘可是他现在死了！！’
路飞愤怒至极，但不管再怎么用力，拳头也无法突破。
对方手掌上忽然反传来一把拉拽力道。
他被甩到一旁，在地上翻滚两圈，抬起头，怒瞪忽然出现的神秘人，“可恶！你这家伙！”
米霍克开口，“放心，他还活着。”
艾琳说，“就这样死掉的话，也太可惜了。”
约瑟夫和强尼将落海的索隆搬上小船。
路飞焦急地大喊，“索隆！”
山治站在巴拉蒂餐厅船上，愣愣望着。
以决斗来说，刚刚的战斗实在有些不够正式。
鹰眼朝小船扬声说，“我的名字是乔拉可尔米霍克。”
“你还没到死的时候。了解自己，了解世界，变得更强吧，罗罗诺亚！”
剑道上寂寞太久，久到他不得不开始等待新的强者出现。
他很看好这个少年未来的成长，双手环胸，“在未来的岁月里，我都会在‘世界最强’的王座上等你。”
“变得强大，以那股意志，来超越这把剑！”
“试着超越我吧，罗罗诺亚！”
小船上，两人紧张地呼唤索隆，“大哥！大哥！”
鹰眼再看看红马甲少年：
这个的身上，更是有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他问，“你的目标是什么？”
少年抬起脑袋，平静而坚定地说，“海贼王。”
果然，红发那家伙留下的感觉……真是明显。
米霍克笑笑，“这是一条无比困难的路，比超越我更难。”
他生气地吐舌头，“我才不管，我以后一定会成功的。”
艾琳低声笑起来，她精准地叫出他的名字，“……路飞。”
他一愣，从地上爬起来，跟棒球帽阴影下那双眼睛对视，“你这家伙认识我吗？”
就在此时，躺在小船上昏迷的索隆，颤抖着举起仅存的【和道一文字】，“路……路飞，听……得到吗？”
路飞站起来，惊喜回应，“听到了！”
“让你不安了吧……我……如果连世界第一剑客……都无法成为的话……会让你为难的吧……”
索隆咳出一口血。
两个剑士大哭着喊，“别说话了！大哥！”
他泪流满面，单手捂着额头，“我绝对……不会再输了！”
大声宣誓，“在击败他，成为大剑豪之前，我绝对不会再输了！”
“你有意见吗？海贼王！！”
路飞笑嘻嘻大声道，“没意见！”
艾琳无限感慨。
真正现场听到这份誓约，实在很让人震撼。
鹰眼勾起嘴角，“不错的团队，期待和你们再相会。”
他心满意足，朝小船走去，回头看一眼没挪动的同伴，意思是‘我玩够了、走不走？’
海妖无障碍解读眼神，吐槽，“你这家伙才是猫吧……”
她缓缓取下鸭舌帽，露出面容和眼睛。
眼瞳就像此刻的海面，湛蓝剔透，左眼侧有三瓣鳞片，薄到不凑近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上身却和普通人类无异，服装简单优雅，金发束在脑后。
下身却是流线型鱼尾，鳞片蔚蓝，尾鳍处有金色渐变，依靠末端半截盘立在地面上。
就连吹到她身上的哗哗海风，也不自觉变得柔和起来。
不论是趴在断船上的海贼们，还是巴拉蒂餐厅的厨师、食客们，全部都为之震撼，露出痴迷的眼神。
正偷偷填装弹药的克里克也愣神了。
“好、好美……”
“人鱼？是人鱼啊！”
“等等？这就是世界级的美人——海妖艾琳吗？”
一道黑色金顶旋风，从巴拉蒂餐厅卷到木板平台上。
对方双眼冒出巨大桃心，亢奋高喊，“世界的美人！！人鱼美女！！！我的人生理想！！！死而无憾了！！”
海带般的人类飘到面前，实在是有些惊悚了。
艾琳吐槽：“人体居然能扭成这样夸张的幅度啊……”
金顶海带咻地闪到她面前，单膝跪地，语气浮夸地示爱，“我的爱~~就像这朵玫瑰一样~~献给您~~”
他不知从哪掏出一朵红玫瑰，向海妖献上。
玫瑰举在空中，不过两秒，就被刀气劈成两半。
山治一惊，身为厨师，下意识检查双手——毫无损伤。
接着才发现有微烫火点掉在大腿上，他咬一咬嘴里剩下半截烟，发现只有玫瑰和烟头被刀风砍断。
鹰眼平静地收起小刀。
艾琳想起布琳，笑着伸手，屈指在山治额头上弹一下，“‘爱’可不是随便说出口的东西哦，prince酱。”
山治愣一下，鼻血像喷泉涌出。
他双眼冒出巨大桃心，当场变成石化状态。
米霍克疑惑，“蛇姬的能力？”
艾琳头顶也冒出个巨大问号，“……？”
路飞用手指戳戳石化的山治，确认他真的变成了石头。
他震惊到眼珠瞪出来，“喂，你把他变成石头了！”
“……”
她无语地挥挥手，“不，怎么想这都是他自己变的吧。”
路飞双眼闪闪发光，“居然可以变成石头吗？……好厉害！”
艾琳：“话说，世界美人，那是什么东西？”
米霍克：“一年多前，世界经济报发起的一场人气投票比赛。”
艾琳：“等等，你为什么会知道啊。”
米霍克：“我给你投票了。”
艾琳：“？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回事？”
米霍克：“哼，谁知道你那段时间，出门去哪里鬼混了。”
艾琳：“……”
路飞确定石头山治已经无法沟通，抬头，直勾勾盯着海妖，努力思考，“唔，奇怪奇怪奇怪……你这家伙，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啊？”
“听说过我吗？”艾琳朝他笑笑，眼神平和，“久仰大名了，蒙奇D路飞。”
终于……见到你了。
其他人：“久仰大名？！”
他们推测，“难道说，那个小鬼是什么厉害角色吗？”
鹰眼若有所思。
路飞：“所以，你这家伙认识我吗？”
艾琳笑嘻嘻，“哼哼~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呢。”
某人可没少在她面前‘欧豆豆、欧豆豆’的。
乌索普抛来帽子，“喂，路飞，接着。”
他接住草帽，将它扣到脑袋上，“喔，我的草帽~”
她观察那顶缝着红带的草帽——
很多年前，少年的、青年的香克斯，都戴着它，开心朝她挥手；
后面他失去帽子，只剩那个雨天，被她揪着领子，沉默不语、满脸雨水的脸。
“……果然是那顶帽子啊。”
路飞两眼放光，兴奋地问，“哎？难道你这家伙也认识——”
她微微眯眼，伸出手指，飞快抵住他嘴唇，稍稍用力，按住软软的橡胶嘴唇，让他说不出话来。
“嘘……”
海妖眼中阴影覆盖，闪过几丝危险光芒，“我不想听到那家伙的名字，不要提他哦~”
第256章 爱的力量
路飞背后发凉,嘟着嘴，直嘀咕，“好像巫婆哦。”
艾琳瞪大眼睛,“巫、巫婆？”
米霍克也很诧异,“……这家伙，居然对美完全没有感知能力吗？”
很少会有人能不为海妖着迷、不对她格外包容。连他自己，也对她楚楚可怜的眼神抵抗力不高。
其他人震惊地大声朝路飞咆哮，“你在对世界级别的美人说什么啊！”
山治瞬间从石化状态恢复,一脚踹到他脑袋上,“你这混蛋，在对海妖大人说什么失礼的话啊！”
路飞委屈巴巴，“明明就很像巫婆啦，又会魔法石化人,又超级凶。”
山治咆哮,“闭嘴！你这白痴！”
艾琳伸出手，揪起路飞脸颊，用上武装色霸气，轻扯。
像拉扯一条巨大橡皮筋，软软弹弹的,非常有韧性。
路飞立刻痛得眼泪汪汪,“好痛！！”
他一愣，“不对！我是橡胶人啊,为什么会痛啊？”
她冷哼,“哼，这可是‘爱’的力量啊。”
“爱、爱的力量……”他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像是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情,“好可怕！”
“哼哼哼~”她再次伸手，抓着他两边脸颊扯起来。
“好痛——好……唉？不痛了？”
路飞下意识皱起脸，却忽然发现这次不痛，只是脸颊被人抓着研究，随便扯来扯去。
艾琳脑袋上忽然冒出一个闪亮灯泡，抓起他两边脸颊，手速飞快，打成标准的蝴蝶结。
她将橡皮筋蝴蝶结展示给同伴，“米霍克！你看！”
鹰眼轻笑一声，手指优雅地稍稍按低帽檐，挡住眼睛。
山治目瞪口呆，跪地大哭，“可恶！我也想要被这样玩弄啊！可恶！”
路飞：“……？”
他用力甩甩脸，把打好的结甩开，“喂，不要把别人的脸当玩具啊！”
海妖飞快道歉，“斯米马赛！”
她不知道从哪里逃出一块带骨肉，“这个给你，作为赔礼吧。”
“啊，那我原谅你了。”
艾琳：“真的很好哄唉……”
路飞把肉一口塞进嘴里，朝小船上的同伴喊，“乌索普，你们先去追娜美！”
“嗯！我和索隆会把娜美带回来的，你说服厨师加入！招满五人，这样的话，我们就一起去伟大航路吧！”
“嗯！我在这里……还有事情要做。”
艾琳也看向那艘小船：
上面有个扎着红头巾的男人，直愣愣望着她和鹰眼。
“有点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见过？”
对方两眼放光，激动到眼泪抑制不住的流出来，“那个……那个……我的……父亲叫作吉姆！很多年前，他曾被两位救过性命！”
她瞪大眼睛，“嘶，蛇王岛？那家伙是不是也戴着头巾？一条蓝色的头巾。”
他泪流满面，“是！他一直跟我说，很多年前，他在伟大航路，曾被两位救过性命，见证过一场绝境中的、伟大的剑术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