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拿过干毛巾擦拭着他头上的冷汗，行云这次的病来势凶猛，还很重，高烧、盗汗、发冷、乏力，刚开始还上吐下泻，不过月离并不担心，这也算是心情的一种发泄，除了难受外不会对身体有什么损伤，吐泻和高烧某些时候还会有益身体。

人在遭受巨大打击，到淡定面对总得需要个过程，这个过程怎么都不会避免。

“吃点东西，好吗？”月离看着行云折腾的两眼深陷，眼睛也布满了血丝。

“三郡主……我算什么呢？”行云还在执意父亲把他当什么了。

月离笑笑。

“你是我的平夫，忘了？高烧烧糊涂了？”

行云显然对月离的回答不满意，再次问道。

“他不想要我这个儿子是吗？”他现在说话自己听来都有些遥远，很飘渺，像是随时都会听不到一样。

“行云，你是为我生的，与他，与任何人都无关。记住了，你只是我的平夫，其他的都与我们没有关系。”

行云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还是累了眼睛微微闭上。

“嗯……”应着。

“先别睡，吃点东西。”

等月离叫人端来粥行云已经半梦中了，月离还是扶他起来喂了小半碗，又喝了几口水。

“……我冷，你别走……”行云手臂无力地，但还是尽可能地搂住月离。

月离无奈地叹了口气，给他盖好被子，轻轻蹭着他的头发，苦笑道。

“我身体这么凉，怎么暖你啊……”却没有离开，反而抱紧了行云。

后半夜药效终于起了作用，行云不那么烧了，睡的也安稳多了，月离小心地把他放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身体，还是湿的，端来热水又给他擦拭了一遍，再次换了干松的被褥，这次行云没醒，睡的挺沉。这下心放下，用身体挡住灯光，背对着行云取出白日里没看完的孟泽手记，不用翻译给行云，这次看得很快。

看完月离静静地坐在了那，灯光下映出一行英文，翻译如下：更改阴阳，男人生育，疯子！

月离坐了半晌，下炕取来个空盆，两本孟泽的手记凑近灯火，等燃烧起来扔进盆里，直到化为了灰，还站在那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