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牵着手信步而行,张恕说些笑话逗婷儿开心,三步一停,五步一晃,优哉游哉,咫尺之路简直要被走成万里长征,行至半途,不经意抬眼一望,单于大帐方向驰来一骑马,转眼已过身边。张恕忽然惊呼一声:李二哥!
骑手似乎充耳不闻,坐马并不稍停,疾驰而过。张恕一式“骤起萍末”旋身而起,向前飞扑,伸手就抓马尾,终究差了半步,那马飞驰而去。张恕也就停住,不再追赶,一脸的疑惑。
婷儿问道:“莫非又是故人?”
张恕摇摇头,并不确定。
那人感觉像李宏图,只是一身胡服,头顶胡冠,还遮住半个脸,看不真切。不能!李二哥来此作甚?绝无可能!来时见一青衫骑手,只当他是李宏图,今日见一胡人,又疑是李宏图,真是怪哉!
莫非是想念李二哥了?
或许是思忖“自次王”之事,有些心神不宁,以致心生妄念,张恕定住心神,又同婷儿说起了笑话。婷儿白他一眼,笑道:“今日半夜能到大帐否?”
张恕大笑:“娘子放心,何须半夜,午后必到!”
婷儿拍他一掌,笑道:“那你的羊肉看来要泡汤!”
那可不成!张恕做个鬼脸,拉起婷儿,大步流星,转眼已到单于大帐。胡兵入内通禀,却听呼斯猲爽朗吩咐:“今后我兄弟前来,只管让他进来,不必通禀!”
一句话说得张恕好不感动!
二人步入大帐,见呼斯猲大单于端坐木椅上,木椅宽大而粗朴,面前一张木几,几旁却另有两人,一男一女,男的络腮胡须,腰身阔大,年近四旬,女的年约二九,身材高挑,虽不甚白,甚是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