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帝望着金篱,他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绝望。若夏宫内,曾经的笑声、温柔的话语都已化作回忆,此刻只余下空洞的寂静。
他紧握着金篱的手,那双曾经指点江山的手此刻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他的目光深邃而绝望,仿佛要将她苍白而安详的脸庞永远镌刻在心。金篱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额上,那双紧闭的眼眸再也无法睁开,看看他这个伤心欲绝的帝王。
床榻边,烛火摇曳,光影在萧帝的脸上跳跃,映照出他眼角的泪痕。他低头,轻吻着金篱的手背,声音哽咽地令道:“传寡人旨意,册封金婕妤为贵妃,赐婉字为号。”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寝宫中回荡,凄凉而悲痛。
隔日一早,金篱的尸体被包裹在绣着金丝的锦席里,放于尊贵的车辇中送出了宫去。
也许是想送金篱最后一程,萧帝一直策马带领着车辇走到了宫门前。
最终,他望着侍卫护送金篱的车辇离开了这深宫。
说来也巧,负责送金篱出宫的差事落在了云舒身上,倒也不是非指名他来操办,而是他听闻此事后便主动请缨,萧帝又沉溺在悲伤里,根本不在意是何人来做这差,也就答应云舒去办了。
侍卫们都是云舒的人,护着车辇出了皇城后,一路前往那已经被烧成平地了的金家村。
等到了郊外,已经是傍晚光景,山脚下头只有一间茅屋,门口堆满了货品和香烛,还有许多纸钱,且马厩里似乎养着不少牲畜,浓烈的粪味儿传来,云舒闻出那是马粪的味道。
门口有一对看上去像是兄弟的人正在收拾车上的物品,他们衣衫朴素,草鞋上染满泥泞,听闻脚步声后,站在车头前面的高一点的回过头来,唤了一声身后略矮的那个:“哥。”
矮的那个也循声望来,在看见身骑高马、带领车辇的后,他二人眼神狐疑,充满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