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来的时候,宋煜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白如纸,额角渗出一层细汗,睫毛安静地覆盖在眼睑上,在眼皮下洒在一片小小的阴影,看起来脆弱不堪。
竟是染了风寒。
有宫女捧着药碗无措的跪在床前,轻声哀求着。
“陛下,该起来吃药了。”
宋煜只是闭目不醒,也不知听见了没有。
太后径直夺过那碗黑漆漆的汤药,翘起带着护甲的小指,轻轻地用汤匙搅了搅,这才抬眼看向脸色惨白的宋煜,眉间显出一点皱纹,叹了口气道:“皇上昏睡了这样久,这风寒怎么会来势汹汹,这般严重?”
“回太后娘娘,陛下这是忧思过重,这是......心病呀。”
太后眉头拧起,红唇也不悦地抿了抿,她冷哼一声,“胡说八道!什么心病?子虚乌有的东西,你们要是想不出医治皇上的法子,你们御医的名头未免也是虚名了。”
这话说得重了,御医们额角流下几滴冷汗,连忙趴在地上磕起头来。
随后只能当做寻常的风寒,开了点药方子便匆匆离去了。
凌安乐趴在床前,一张小脸上满是忧虑,她默默地看着宋煜一会儿,便转过头来看向太后,“太后娘娘,年哥哥病成这样,选妃的事,还算不算数呀?”
“怎么不算数?皇上就算是病了,过一阵子也该醒了。”太后扯了扯唇角,不屑地说道:“不过是少了一个江妙,难道天都要塌了不成?没了这个美人,哀家给他换一个美人,不就行了么?”